火光在她眼里變得無比模糊,但是臉頰上的兩行淚水怎么都止不住。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陳路就跪在她旁邊一言不發的陪著她。
梁芷柔覺得,如果多年以后,有人問自己是哪一瞬間開始想要嫁給陳路的。
她認為自己也許會說每一刻都想嫁給他。
但如果問自己最想嫁給陳路的一瞬間。
那肯定就是現在了。
這些年里所有苦難帶給她的傷痕,在這一刻起,才真正逐漸開始撫平。
“大晚上走在山里真嚇人。”
陳路一邊吐槽著,一邊拿紙巾給女孩輕輕擦著臉上的眼淚。
兩人坐在車上,陳路少有的打開了車載音響。
別問,問就是突然想聽歌,和壯膽沒關系。
他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月光也是有照明作用的。
和市內不同,這邊夜里沒有月亮的時候,真的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一點光都沒有。
“你居然怕蟲子?!绷很迫釒е耷徽f道。
陳路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一世英名怎么能毀在小小的蟲子身上,“咱能把這事忘了嗎?”
“不要?!?/p>
梁芷柔彎起的眼角仍然掛著一滴淚珠,但陳路看得出她此刻確實是在笑的。
陳路看著女孩的樣子,不自覺的也勾了勾嘴角。
算了,一世英名屁用沒有。
這憨憨開心就好。
“其實我小時候是不怕蟲子的?!标惵伏c燃發動機,一臉無奈的說道。
“直到后來我拿放大鏡,觀察了一下它們的口器,尤其是蛐蛐和蜘蛛的?!?/p>
他微微打了個哆嗦,“從那以后我就開始怕蟲子了,我實在無法接受這種東西接觸到我的皮膚?!?/p>
梁芷柔被他說的也有點瘆得慌,揉了揉眼角,輕聲道:“你這么累是不是不太安全?要不然要不然就就在車上睡一晚吧?!?/p>
她鼓起勇氣提出了一個按理說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提的建議。
“在車上睡一晚搞不好會憋死人的,憨憨?!标惵反亮艘幌滤X殼。
如果只是他自己,也許就真的把車窗打開一點湊合一晚上了。
但是帶著這憨憨不行,不把她送回家實在不放心。
“那你就睡一會兒嘛?!绷很迫嵊中÷暤溃坪跎玛惵吩俜瘩g她的意見。
陳路真的很累了,她看得出來。旁邊那幾瓶紅牛的空罐子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她說著就把視線投向了后面的座位。
“你可以枕我腿上睡?!?/p>
女孩的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輕,直到徹底聽不見。
別說,陳路聽到這話還真立馬就不困了,整個人都精神抖擻。
不過僅剩的理智還是促使他壞笑著問道:“咱們現在可是在荒郊野外,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就不怕我圖謀不軌?。俊?/p>
梁芷柔堅定的搖搖頭,“不怕,你不是那種人?!?/p>
“萬一我是呢?”他湊到女孩面前,故意壞笑著問。
女孩若有其事的思考了一會兒,看起來又緊張又害怕,但還是聲音顫抖著認真道:
“那,那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