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你都問了幾百次了,你怎么這么八卦?”
“這不是八卦呀,你要不喜歡我就跟他表白了。”
“不許跟我搶!”
江楠突然駐足喊道,她氣壞了,自己從小養(yǎng)到大的弟弟,怎么這么多人想拱?
短發(fā)女生先是愣了愣神,突然又露出一臉姨母笑,一副磕到了的模樣。
無論過去多少年,青梅竹馬依舊那么好磕。
她心說暮雪果然是天才,教的辦法真好使。
江楠又羞又惱的瞪她一眼,推門進去不再理她。
和熟人間的聚會還好,可是人一旦多起來,就變成了沒意義的推杯換盞。
喝到半醉,見時候不早,他連忙拿妹妹腿摔斷了這個理由離席。
姐姐要是喝多了,先不說江超干爹收不收拾他,陳路就得收拾他一頓,搞不好還會挨媽媽的火箭頭槌。
從小就覺得媽媽是杰尼龜來著。
“我姐呢?”他來到女生那邊問。
“剛被喊出去了啊。”和江楠關系不錯的短發(fā)女孩伸手指了指窗外,“也就一分鐘”
她話還沒說完,陳云起就躥了出去。
酒店旁的一條人行道上。
夜色漸深,徐徐的晚風沒能吹散持續(xù)了一整天的燥熱,卻吹動起道路兩旁的楓樹的葉子,不時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樹上傳來的蟬鳴喧鬧刺耳,惹人心煩。
江楠心情卻很歡快,她腳步輕盈,雙手背在身后,右手指尖像在彈琴一樣輕點空氣,嘴里輕哼自己在彈的曲子。
看清眼前那拿著花的男人的面龐,她表情逐漸冷了下來,咬了咬嘴唇,眼神閃過一絲落寞。
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
剛才心情有多激動,此刻便有多悲傷。
蠢弟弟到底什么時候能開竅啊
她眼角的淚光在路燈照耀下輕輕閃爍,轉瞬便消失不見。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江楠看著眼前這個頭發(fā)微卷,五官精致的男生,冷聲問道。
這人是她兩三年前參加鋼琴比賽時遇到的,雖然同齡,但連同一所學校的都不是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表白了。
說實話,真的特別煩人,要不是年紀擺在這里,她早就動手了。
總有不太正常的人會對都沒在一起的女生產生莫名其妙的占有欲,這人就是其中之一。
“我托人問的。”男生說著又把花舉到她面前,“如今咱倆都畢業(yè)了,你總可以接受了吧?”
“我拒絕你的理由從來不是沒畢業(yè)吧?”江楠歪了歪頭,“我之前就說過,我有喜歡的人。”
“可我喜歡你三年了。”
“我喜歡那人很多年了。”江楠沉吟一會兒,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比你想象的要久得多。”
江楠沒心情多說,剛要轉身離開,沒成想那人又擋在身前。又高又瘦的身形擋在前面,遮住路燈的光亮。
“你回回這么說,他人呢?”男生語氣逐漸變得急促,“你都沒說過他是誰。”
“讓開。”
江楠往旁邊挪了一步,男生又繼續(xù)擋在前面,沉聲道:“我沒讓你走。”
“你再不讓,我就是正當防衛(wèi)了。”
她忍著怒氣警告最后一次,繼續(xù)冷著臉往前,從來沒像現在這般懷念自己還沒成年的時候。
“等等!”
男生不服氣的伸手拽她,手在握住她胳膊之前又被啪一聲用力拍開。
江楠突然愣了一下。
因為不是她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