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講出來的話陰嗖嗖的,配合著此時此刻的場景,十分瘆人。
時吟默默的看了看他,腦補了一下他說的場景。
但時吟回過神來,她透過裴燼的手電筒的光,看到這四面八方果然如自己想的一樣,停著許多輛冷鏈車。
時吟掙扎著,“裴燼,你先放我下來?!?/p>
裴燼冷聲,“腳不想要了?”
時吟推了推他,“不是我要先下來先拍照?!?/p>
月亮高掛,還有無數顆肉眼可見的星辰。
時吟指揮他,“你把手電筒往這打,我拍照才能看清楚。”
時吟看了看,覺得光線還是沒照到。
“這手電筒,我指哪你打哪??!”
男人眼眸沉了沉,當他是炮彈呢?
時吟就這樣指揮裴燼給她打光,最后把停在這里擺爛的物流車全部拍了下來。
如今這個證據鏈才是完整無比。
如果車廂上可以用極個別特殊情況來洗白,那么停在這里十多輛的冷鏈車可就是怎么也洗不白的鐵證了。
拍好照后,時吟也才反應過來,這周圍只有他一個人在這。
而且,她不是跟時錦發的消息嗎?
她開口詢問,“為什么是你來了?!?/p>
裴燼冷笑,“等時錦找到你,恐怕你都要成干尸了?!?/p>
“為了時家的事,就這么義無反顧?”
時吟看了看他,眼神告訴男人,那不是廢話。
格局大點,要是段文謙真把時家搞垮了,醫療徹底被他掌控在手中,之后還有沒有得玩了?
時吟想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男人看了他一眼,直接上前把她打橫抱。
緊接著又聽到他說。
“有事不能找我?當我死了?”
時吟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有這樣咒自己的人嗎?
“裴燼,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靠別人撐傘,不如自己學會奔跑?!?/p>
裴燼抱著她,修長有力的手正好觸碰到時吟的潔白軟嫩的小腿。
跑?
他只想把這腿扭下來,最好打斷哪里也去不了。
周圍完全沒有燈,漆黑一片看不到腳下的路,只能依靠男人手中唯一的光源。
周邊還有無數的鳥兒和不知名動物的怪叫聲,十分瘆人,聽的時吟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突然就見男人直接關了手電筒,腳步一轉,抱著她往旁邊的深林走。
有汽車壓到泥土上,制造出的大路不走,為什么往偏僻的山林里走?
特別是他還關了手電筒,此時時吟根本看不清。
她有些害怕,“這里是近道嗎?”
裴燼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時吟感覺到有無數的樹木枝丫爭先恐后的碰到她的手臂。
顯然他往山林里越走越深。
沒一會,男人直接把她放下,時吟感覺自己似乎坐一塊大石頭上,旁邊還有條小溪正嘩嘩作響。
黑暗中,時吟忽然感覺不到裴燼的存在。
她有點害怕,“裴燼?你還在嗎?”
只見裴燼陰森森的聲音在她旁邊不遠處響起。
“剛剛不是說要學會自己奔跑嗎?”
“跑啊?!?/p>
時吟要被他氣死了。
此時此刻,真的很想掐死他,剛剛對他的那點溫情完全徹底消散。
大晚上的他又發什么瘋?
她沒忍住又罵他,“你是不是有???”
男人沒理她,只是隨意坐在她旁邊,“多罵幾句?!?/p>
隨后他拿出衛星電話,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