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課程結束,林凊釉照舊跟在人流末尾走出教學樓。
看看提在手里的那件校服外套,她有點無奈。
霍析越中午打完球就不知道去哪浪了,直到放學都沒回來。
她本打算把外套丟在學校,可想起司野提到過他有潔癖,又想起他平日對衣食住行有多龜毛,到底還是發了個消息詢問,能不能把衣服放桌上。
結果大少爺根本不回。
估計又搭上哪個漂亮女生,忙得沒功夫看手機吧。
林凊釉邁下臺階一步步走到校門口,剛要去路邊找已經和她長期合作的計程車司機大叔,就看到聞家那臺在一溜豪車里依舊扎眼的黑金勞斯萊斯幻影。
這個時候,他早該走了啊。
林凊釉抬腕看看手表,皺了皺眉。
正躊躇著,就看到司機下來打開后座車門,朝她道:“凊釉小姐,少爺已經等您很久了。”
她更疑惑,有些惴惴不安。
難道撒謊的事被發現了?
等邁進轎廂入座,看見聞宴的臉,才稍稍安穩些。
因為他此刻心情應該很不錯,甚至可以用愉悅來形容。
“凊釉,如果我沒有留下等你,你打算怎么回家啊?”
聞宴轉頭看過來,板起臉,但嚴肅的很刻意,并沒有什么威懾力。
“要不是我偶然聽說白予岑請病假他姐姐也陪著一塊回去了,你也不吭聲,難道要一步一步走回去?”
林凊釉心想說我沒那么蠢,有錢,會打車。
但表面上還是保持最基本的客氣禮貌:“下午課程排得太滿,我忘記說了。”
“這么重要的話忘了說,倒記得當信使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送來。”
聞宴還是不茍言笑,全然一副哥哥教訓妹妹的樣子。
林凊釉又想說她是為了掙錢,今天下午那趟少說進賬幾千塊。
但坐地起價賺中間差畢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到底重新咽了下去。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伴隨她低頭的動作,聞宴才注意到被她拿在手里的那件外套。
球場上似乎就看見過,當時匆匆一瞥,還以為是林凊釉自己的。
但現在近距離觀察,他才發現這衣服尺碼很大,明顯與她不符,大概率是男生的。
“這件衣服,哪來的?”
聞宴開口問。
林凊釉覺得以他和霍析越的關系,照實說一定會被問東問西,而且從頭開始講也很麻煩,索性隨口回:“下午時候有點冷,跟同學借的。”
聽到她的回應,聞宴的視線才從那件外套上挪開。
“下次可以問我要。”
問你要?
那江扶歌百分百會立刻也說冷。
再之后等著她的就只有被晾在一邊,自取其辱。
這次林凊釉裝作專心系著西裝款式校服上的紐扣,沒再說話。
等聞宴目光稍稍收回,她立刻拿出手機給又被老師扣在辦公室幫忙的方枕月發了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