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笑,卻又笑不出,“你是唬我的吧?璟安只是暈過去了,她不曾落水,怎么會,怎么會!”
最后幾個字,忻嬪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來的。
齊太醫亦知曉她的心痛,卻不得不說了實話,“六公主受了驚,心病發作的又很急。”
受驚!
忻嬪雙膝一軟,就軟倒在了地上,她帶著淚,喃喃道:“你是說璟安她被嚇死了?”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曾答應璟安跟來,這無妄之災就不會出現,她的璟安亦會好好的嗎?
鋪天蓋地的悔恨幾乎將忻嬪擊倒。
她嗚咽著伏在地上,“怎么會,怎么會?”
她想恨豫嬪,可看著萬分狼狽,極為悲痛,同樣失去孩子的豫嬪,她又恨不起來。
畢竟,璟安只是站在旁邊,豫嬪連一根汗毛都不曾碰到過她。
可是——
“璟安!”忻嬪痛哭出了聲,“璟安!”
九月二十七日。
皇六女璟安亡。
同日,豫嬪小產,身子受損,再無生育可能。
這連續而來的消息,幾乎將養心殿的皇上砸懵。
而永壽宮里,魏嬿婉盯著床鋪之上的璟昭和慶佑,眼前浮現的卻是豫嬪被帶走時的一幕。
“嬿婉。”和敬公主試了試兩個孩子額上的溫度,才低聲道:“你發現了什么?”
“豫嬪的鞋子。”魏嬿婉緩緩道:“她的鞋跟和鞋底斷裂了。”
“”和敬公主亦嚴肅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背后作妖。”魏嬿婉低聲道:“只是目的究竟是你我的孩子,還是璟安,亦或者是豫嬪?”
“也許都有。”和敬公主沉吟片刻,便瞇眼道:“那人也許討厭的人太多,便撞大運一樣,能搞死誰是誰。”
她看了眼好似有些了然的魏嬿婉,“你猜到是誰了?”
“嗯。”從一開始,魏嬿婉就想到了可能會是誰,只是依舊不太愿意相信——
前世的她,雖說也做了些壞事,卻只限于嘴巴之上,并未真正的害死人。
可今日今時,她動了手。
兩條人命。
若她們到的不及時,也許是四條人命。
“穎貴人。”
魏嬿婉低聲道:“該是她。”
和敬公主自然是相信魏嬿婉的,聽罷沉默許久,“證據難尋。”
“是。”魏嬿婉凝神道:“她既然敢這么做,自然是把準了沒有任何遺漏。”
一座宮殿里,人來人往多少人,痕跡亦掩蓋的很快。
想要抓出證據,很難。
“我們離得遠,未必能抓住她的痛腳。”和敬公主冷笑道:“不還有一人嗎?”
還有豫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