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這么多人,都看得出來,如懿一句話便激怒了皇上,讓他怒而離開——
帝后不和。
原本堪堪掛著的遮羞布被扯了開來。
如懿站在原地,感受著下面看上來的打量和琢磨的視線,只覺得羞愧和難受。
可更令她心頭不爽的是,皇上看寒香見的眼神是她大半輩子都不曾見過的意亂情迷。
不。
如懿很快就安撫了自己。
這只是色令智昏。
這酒席本就是為了寒香見而辦的,皇上走了,寒香見也被帶走了,這酒席再怎么干巴巴的吃下去也沒甚意思。
于是,太后揮手,便將席面散了去。
恪貴人和穎貴人相偕而去,路上還不住的嘀咕道:“皇上最近是怎么了?弄來一個克夫的豫嬪還不夠,這來的寒香見也是個克夫的禍水。”
她仍覺得說的不夠狠,“那寒部算——”
恪貴人本想說寒部算什么玩意,她們蒙古妃嬪才是最高貴的。
但想著自己身后亦沒了依靠,只能垂著腦袋道:“她今日敢行刺皇上,明日保不齊會做什么更嚇人的事情呢!”
穎貴人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是了。
從今日寒氏那驚天的恨意來看,她必定還會尋機刺殺。
也許是她的機會?
一個軟弱無力的刺殺,正好,讓她能重新回到皇上的眼前!
而這邊,寒香見雖被送進了承乾宮,但依舊是清冷孤傲的。
一是不肯換掉寒族服飾。
二是將皇上的賞賜,賜下的宮女太監皆都趕了出去。
三是送去的膳食她極少觸碰。
日日站在窗旁,癡癡地看著遠處。
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得能站十個時辰以上,宛如雪山上最純潔無垢,高潔至極的雪蓮花。
這極大的刺激了皇上的征服欲。
頭一個月,如水的賞賜便流淌進了承乾宮,伺候的喜柏一開始還覺得歡喜,往后,便麻木了——
皇上不會將承乾宮當做了庫房吧。
這么一堆一堆的塞進來,寒香見便一堆堆的丟出去。
整的承乾宮殿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唉。”第二個月的時候,皇上終于疲了,他托著下巴,問伺候的進忠,“你說,她怎么就這么冷,怎么就總是捂不熱呢。”
進忠也很哀怨。
這一個月,皇上不是天天帶著他和進保往寒香見那處去,就是命他們兩一波波的送禮——
攪合得他近一個月不曾和令主兒好好說會話了。
皇上又嘆氣,“她怎么就是對寒企念念不忘呢?”
這話,點著了進忠的痛處。
他心眼小,便嘀咕道:“那寒企不過是和香見公主早認識幾年,定是花言巧語哄騙了香見公主,公主年少,哪見過什么好男子,自然被哄了去。”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寒香見與寒企,還是說的是——
“沒錯。”皇上點了點進忠,“寒部那一畝三分地,能出什么好男兒,定是個巧言令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