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后,和情愛上面任何東西都沾不上關(guān)系。
如懿破了防。
她不愿聽,不愿看,亦不愿深深想下去,只“騰”一下站了起來,賭氣道:“既然皇上這么說了,臣妾便做皇后該做的事情。”
如懿匆匆行禮,“臣妾告退。”
她一氣呵成出了養(yǎng)心殿,卻又特意放緩了腳步,想看皇上會不會追出來。
可就算她用踩螞蟻的速度往前走,亦沒有看見養(yǎng)心殿的簾子再動一下。
如懿心痛難忍:“容珮,你也聽見皇上說了什么吧?本宮和他的曾經(jīng)究竟算什么呢?”
算個屁。
容珮早已沒有之前對如懿的百般呵護,更是因為時常去欺負凌云徹點燃了心頭的惡,便故意道:“皇后娘娘,您還要去承乾宮嗎?”
“我不想去,也不愿去。”如懿喃喃道:“但本宮身為皇后,卻又不得不去。”
她灰撲撲的臉上,唯獨那一抹紅唇十分顯眼,“不過去之前,本宮還要再去一個地方。”
她雖然被皇上傷了心,卻仍舊覺得錯誤不在寒香見身上。
一個記掛著少年郎這么久,面對皇上的百般討好亦不曾改變的女子,怎么有錯呢?
如懿想傳播給寒香見溫暖,自然需要一個最要緊的道具。
一碗最濃最濃的湯。
于是,不久后,如懿帶著提著食盒的容佩,踏進了承乾宮。
她來之前,做好了許多準備,可真站在宮中時,心中卻泛起了一陣陣的苦澀。
承乾承乾,承乾坤雨露。
非寵妃不可居住的地方,自然也不該是一個外藩女子能夠居住的地方。
而她的翊坤宮的含義卻是輔佐坤寧宮。
孰高孰低,任誰都看得出來。
皇上為了寒香見破例了太多,直讓如懿眼眶發(fā)熱,卻也好奇的看向了床鋪上的寒香見。
酒宴之上,匆匆見過,如今已間隔近一年。
這期間,她從未再見過這位皇上心心念念,放任著她耍著性子的奇特女子。
她不由輕輕晃著如同雞爪般張開的手指,緩步走向了床邊。
只一眼,她便輕輕嘆了口氣。
怪不得皇上這般癡迷,她亦不曾見過這樣的女子,即使絕食了近一個月,依舊面色紅潤,雙頰不見消瘦,就連那側(cè)過去的臉龐,亦美不勝收——
不是素顏,妝容整齊。
完美吻合了如懿的喜好。
就算在多么困苦的時期,亦不該露出頹廢的姿態(tài)。
她不由放緩了聲音,“臨死前,會見到心中最想見到的人,你是在等這個時刻嗎?本宮真的好奇極了,寒企是個什么樣的人?”
寒企這兩個字直直撞入了寒香見的耳中,她一直無甚表情的臉頰出現(xiàn)了急促的抽動,最后化作了含糊的一句話,“你不會懂得,那是少年的相知相許,相伴相惜。”
如懿灰暗的眼眸,宛若被點燃了一般忽然亮了起來。
就和當(dāng)初遇見容珮一樣,好似冥冥中有什么東西在告訴她——
去,這個人屬于你,她會為你付出所有,你該告訴她你的所知所想與她是多么匹配。
“本宮懂。”如懿迫不及待道:“本宮也有曾經(jīng)年少的相知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