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蟬瞧了瞧屋內,又瞧了瞧進忠公公離開的背影,突然明白了,提了王蟾的耳朵擰了又擰,“連我也瞞!”
王蟾求爹爹告奶奶的,才讓春蟬饒了她。
瞧咯。
進忠公公很好哄的,也很好籠絡的,只要看上一眼他就滿足啦。
所以他們要是不想被發現,就絕對不會被發現。
連她都能騙了去,那永琰呢?
自然是一點一滴都瞧不出來。
進忠在教他,娘娘知道。
永琰學他走路,學他處事,學他看人心,娘娘也知道。
娘娘都知道,娘娘就是不說。
娘娘瞧著永琰小心翼翼的在自己面前說進忠的好話,也只是皺了皺眉,故意不快道:“噢,是嗎?這狗奴才定是討好著你!”
可憐的永琰,被騙了不知道多少年。
可憐的皇上,到了登基后,才知道——
進忠公公哪是討好著他?
他的那顆心里,滿滿當當都是他的令主兒,沒有他。
他親親的皇額娘心里有他,但不多。
這不,一腳踹了他在前面辛苦當皇帝,將門兒一關,和進忠公公日日尋歡去了。
皇上能忍嗎?皇上能忍他還能叫皇上嗎?
所以,這對母子總是因為進忠公公吵架。
這個雍容華貴的皇太后嫌棄皇上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斷奶,日日霸占著她的太監總管不還。
那個背手而立,一身矜貴的皇上強調,寧壽宮的太監總管是王蟾,進忠公公是他御前的太監總管。
吵就吵了,最后兩人還同時回頭,瞪著站在兩人中間的春蟬。
“春蟬。”
“春蟬姑姑。”
“你說,該歸誰?!”
“”
春蟬忽然覺得自己得意太早了,這后宮第一掌事姑姑,好像也不太好當啊。
平心而論,她該向著自家的娘娘,但是皇上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再說——
春蟬違心道:“歸皇上。”
她如今志得意滿,兜里有銀,手里有權,工作清閑
也不是這么個清閑法子!
她本就是在屋里伺候著的,可進忠只要在寧壽宮,那娘娘喝茶吃點心,穿衣洗臉,看話本子聽曲什么的一概輪不著她。
他就像個蜜蜂一樣,圍著娘娘忙碌,偏生眼力驚人,娘娘一動,他就動了。
春蟬只覺得自己站在屋子里頭,實在太礙事,被迫被“擠”了出來。
真真是將她氣的要死。
她認識娘娘的時候,你進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皇上很高興,皇上走了。
娘娘很不高興,娘娘瞪著她。
春蟬趕緊小聲解釋道:“娘娘,反正進忠公公下值都往這邊來的,您又何必和皇上僵著呢,皇上要是發起狠來,又派來進忠公公出宮辦事,才真真是不美。”
這可不是她胡說,前些日子,皇上就派了進忠公公出宮去辦差,還是個遠差,前前后后半個多月呢。
那會,寧壽宮里,簡直是風雨欲來,陰云密布,連皇上都曉得,借口政務繁忙不來請安,只可憐她和王蟾躲不開跑不過,硬捱了過去。
娘娘果然被勸動了,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嗯。
春蟬也高興了。
進忠想和她搶娘娘,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