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筆,顫抖地在契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著那份薄薄的銀票,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屏風(fēng)后,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那人身著一襲玄色錦袍,面容俊朗,眉宇間卻帶著一絲陰鷙之氣。
正是當(dāng)朝最不受寵,卻也最心機(jī)深沉的九皇子,蕭景行。
他對著我,恭恭敬敬地長鞠一躬。
我端起茶杯,遞到他面前,淡淡一笑。
“景行,看清了嗎?”
“當(dāng)朝丞相沽名釣譽(yù),首鼠兩端,不可信,更不可用。”
蕭景行接過茶杯,眼神愈發(fā)堅定。
“學(xué)生,謝恩師指點。”
拿到了錢,陸硯舟的日子并沒有好過多少。
那點銀子,送給太子后所剩無幾,根本填不上家里的無底洞。
而我則利用收購來的那幾家鋪面,結(jié)合我手中的資源迅速盤活,日進(jìn)斗金。
并用我龐大的財力,全力扶持九皇子蕭景行。
我給他錢,幫他籠絡(luò)被太子黨打壓的寒門子弟,為他送去政敵最致命的情報。
在我的幫助下,蕭景行異軍突起,深得老皇帝的賞識。
反觀太子一黨,因行事張揚,貪腐無度,漸漸失去了圣心。
作為太子左膀右臂的陸硯舟,自然成了九皇子一派重點打擊的對象。
一時間,彈劾他的奏折飛遍京城。
“臣彈劾陸硯舟私德不修,寵妾滅妻,害死發(fā)妻沈氏,其心可誅!”
“臣彈劾陸硯舟任人唯親,貪贓枉法,私吞江南鹽稅,中飽私囊!”
“臣彈劾陸硯舟結(jié)黨營私,意圖動搖國本!”
陸硯舟在朝堂上焦頭爛額,疲于奔命。
回到家中,柳若雪的抱怨和爭吵,更是讓他心煩意亂。
“陸硯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柳若雪將一疊被退回來的請柬摔在他臉上。
“如今滿京城的貴婦,都不愿與我來往了!她們都說你吞鹽稅,說我是偷油賊的妻子!我今天出門,尚書夫人都對我冷嘲熱諷!”
陸硯舟一把揮開請柬,怒吼道:“你懂什么!若不是你整日奢靡無度,我何至于去動用那些銀子!”
“怪我?”柳若雪尖聲反駁,“明明是你沒本事還學(xué)人站隊!惹了不該惹的人,遲早要被九皇子斗垮!為了和你做切割保住柳家,我爹現(xiàn)在連我都不見了!”
她哭喊道:“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才會放著好好的太傅千金不當(dāng),嫁給你這個空有其表的草包!”
陸硯舟被她罵得臉色鐵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再說一遍!”
“我就說!”柳若雪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就是個廢物!除了會寫幾首酸詩,你還會做什么?論權(quán)謀,你斗不過九皇子!論經(jīng)商,你連沈落雁那個死人都不如!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柳若雪的臉上。
她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陸硯舟。
“你你敢打我?我爹都沒打過我!”
陸硯舟也愣住了,他看著自己發(fā)紅的手掌,眼神里閃過一絲悔意,但很快便被憤怒所取代。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長舌婦!若不是你惹是生非貪得無厭,我何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當(dāng)初我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你比落雁好!你除了會花錢,你還會什么!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陸硯舟!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