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開麥了?”
賀西洲給酒店經理發消息取消今天的晚餐配送,聞言抬眸,“不開麥怎么交流?!?/p>
夏知意不玩游戲,神情有些古怪,“你朋友沒聽見我聲音吧?”
賀西洲拿了雙筷子坐到餐桌邊吃飯,“人沒長順風耳?!?/p>
她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沒聽見就好。
桌上除了糖醋排骨,還有一份尖椒小炒肉和一杯插好吸管的奶茶。
杯壁上掛著細小水珠,賀西洲拿起奶茶晃了晃,里面有冰塊,碰撞得哐啷響。
他沒敢馬上喝,似笑非笑問:“這次又下的什么藥?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p>
夏知意噎了一下,語氣透著心虛,“我那天是手抖不小心茶葉放多了?!?/p>
賀西洲瞥了一眼她白皙纖細的手,“幼兒園發糖丸把你落下了?”
“”你才有小兒麻痹癥!
念在此男剛幫了自己忙的份上,夏知意大人有大量決定不和他計較,清清嗓子果斷轉移話題,“校服你放在哪家干洗店?”
賀西洲朝沙發上的紙袋抬下巴,夏知意走過去拿起來打開。
原本臟得看不出顏色的校服已經洗得干干凈凈潔凈如新,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居然這么快就洗好了,”她瞇眼笑,唇紅齒白,眼里都是感激,“謝謝你啊賀西洲?!?/p>
“嗯呢,”賀西洲唇角勾起清淺弧度,“人干洗店老板娘以為我從垃圾庫撿來的,雙倍價錢才肯接單。”其實是三倍,他選的加急單。
夏知意憋不住樂出聲,“辛苦少爺了?!?/p>
賀西洲有潔癖,讓他拎著臟衣服去干洗店確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不辛苦,”賀少爺喝了口奶茶,是他喜歡的全糖甜度,“命苦。”
一頓飯吃得賀西洲心滿意足。
他把飯盒放進洗碗機,冷不丁聽見夏知意在身后問:“干洗費多少?我轉你?!?/p>
賀西洲“嘖”一聲,語氣有些不爽,“不用。”
“嗯?”
“你以為我白幫你?”賀西洲按下洗碗機啟動鍵,抬手敲了下她的頭頂,“過來?!?/p>
夏知意跟在后面,撥了撥頭發不滿抱怨,“我昨天才洗的頭,油了今晚又得洗?!?/p>
“剃光頭。”
賀西洲的房間朝南,裝修布局和以前相比基本沒有變化,設計簡約,整潔干凈。
唯一的區別是那一整面墻的玻璃展示柜。
夏知意記得之前放的是各種各樣的機器人樂高模型,現在被替換成各類競賽獎杯和榮譽證書,大部分是數學建模獲的獎,還有一些是排球比賽。
她的目光停在展示柜里唯一的一張照片上。
照片嵌在白色鑲金邊的實木相框里,上面是小小的她和小小的賀西洲。
夏知意的記憶一下子拉回到拍照當天。
那天是賀西洲五歲生日,他頭上戴著紙皇冠,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對著蛋糕許愿,而她趁此機會故意使壞在他臉上偷親了一口,湊巧被沈阿姨抓拍下來。
小時候覺得沒什么,現在看耳根卻莫名有些發燙。
夏知意眨了下眼睛,偏頭問賀西洲:“你不是最討厭這張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