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烤一下?!?/p>
我手忙腳亂的依言照做。
火苗舔過刀刃,映得沈妄的臉忽明忽暗。
他緊咬著牙關,喉結滾動了下,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我握著刀的手被火烤得發燙,掌心的汗幾乎要讓刀柄打滑。
“夠了,動手吧。對準傷口邊緣,稍微往下按一點?!?/p>
他的聲音很穩,聽不出疼,只有一種近乎殘酷的冷靜。
“別怕我疼,子彈嵌在肉里,不挖深點弄不出來?!?/p>
我咬咬牙,最終下定了決心,狠狠將刀子按了下去。
刀鋒剛觸到皮肉,沈妄的身子就猛地一僵,額角的冷汗滴落在我手背上,冰涼一片。
我心一橫,手腕用力將刀刃刺了進去。
“呃——”
沈妄悶哼一聲,額頭頂在了我的肩膀上,滾燙的呼吸噴在我頸窩,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能感覺到他在發抖,抓著我后背的手也越收越緊,幾乎要掐進我的皮肉里,可我不敢有半點別的動作,只是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彈孔上。
刀子攪動皮肉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
帶血的彈頭終于“?!钡芈湓诹说匕迳稀?/p>
“好了好了”
我扔掉刀,抓起旁邊的碘伏就往傷口上倒。
酒精刺激傷口的瞬間,沈妄的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燙得我頸窩發麻。
“疼就喊出來。”我忍不住說。
他卻低笑一聲,氣音拂過我的耳廓。
“喊了就不疼了?只會嚇到你。我可不忍心?!?/p>
我沒理他,只是笨拙地用干凈的紗布,圍著他的腰肢一點點纏緊。
直到纏到第三圈時,他忽然按住我的手。
“夠了,再緊就喘不過氣了?!?/p>
我這才慌忙松了松。抬頭時,正對上他的目光,他眼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涌動,像深夜的海般令人捉摸不透。
“謝謝,辛苦了?!?/p>
他忽然說,聲音很輕。
“你說什么?”
我愣愣的看著他。
他居然會和我說謝謝?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身子一歪,靠在了墻上,臉色白得像紙。
我嚇得連忙扶住他。
“你怎么了?不是已經把子彈挖出來了嗎!”
“沒事,脫力了。”他閉著眼喘了口氣,再睜開時,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讓我休息一下。再這么耗著,沒被槍打死,也得被你折騰死。”
我被他說得又氣又急。
明明剛剛用我的時候還客客氣氣的,現在又損我!
但到底還是小心翼翼地攙著他,走出了浴室。
沈妄人高馬大,重的要命,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在床上,我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剛想起身去倒杯水時,手腕卻被他攥住了。
“別亂跑?!?/p>
他看著我,眼神沉沉的。
“不出意外的話,督軍等下會來你這里?!?/p>
我心里一緊。
“怎么可能?他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