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洗漱過后,我便直接來到了餐廳。
令我有些驚訝的是,今天督軍并不在,餐廳只有我一個人的身影。
我略微松了口氣。
看來今天可以享受一下難得的個人時光了。
餐桌上擺著幾樣精致的小菜,我剛坐下,負責傳菜的王媽就端著粥碗走了過來。
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我剛舀起一勺白粥,椅子便被狠狠撞了一下。
本就沒有吹涼的白粥撒在我的身上,疼的我驚呼一聲,猛的站了起來。
我還沒發作,王媽就已經夸張地叫了一聲。
“蘇小姐,這粥可是特意給您熬的,您多大的人了,連勺子都拿不穩嗎?看看,這都白白浪費了!”
手背火辣辣地疼,我緊咬著唇沒說話,只是看著面前的王媽。
她眼底的挑釁連藏都藏不住,顯然是故意的。
我知道這是為什么。
她們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豬玀”,走了大運被督軍看中帶了回來,所以才當了她們的“主人”。
督軍在的時候,她們看督軍對我特殊,所以不敢表露對我的不滿。
可今天督軍不在,她們自然便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對不起。”我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
“我不是故意的。”
我心里很清楚,在這里,我連發怒的資格都沒有。
一邊是我這個剛被帶回來沒多久的“替代品”,一邊是自己家里的傭人。
二者之間鬧了矛盾,該相信誰,我用膝蓋都想的出來答案。
但這可不是我真的認錯低頭的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因為督軍目前對我已經有了懷疑,我想低調行事。
我不愿意惹是生非,可沒想到王媽卻不依不饒。
或許是因為我的態度太過于軟弱,王媽覺得我好欺負的很,便叉著腰站在我面前,放開了嗓門。
她聲音尖利得像指甲刮過玻璃,聽的我渾身不自在。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這燕窩粥熬了兩個時辰,你知道多金貴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見不得我們下人清閑!”
周圍幾個端著盤子的傭人停下腳步,遠遠地看著熱鬧,眼底的嘲弄像針一樣扎過來。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手背的燙傷還在隱隱作痛,可這一刻,心里的委屈卻比疼痛更甚。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咬著牙,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些,生怕表現的過于委屈,讓這些人看了笑話。
“不是故意的?”
王媽忽然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沒站穩,踉蹌著后退幾步,后腰撞在餐桌角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看你就是仗著督軍給你幾分好臉色,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丫頭,也配使喚我們?”
她的話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割在心上。
我看著她囂張的嘴臉,渾身都在發抖,卻偏偏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是啊,我沒身份沒背景,在這里,我什么都不是。
就在這時,餐廳門口傳來一聲輕嗤,帶著刺骨的寒意。
“那你告訴我,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時候沈家的傭人都敢指著主人的鼻子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