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卻忽然笑了笑,那笑意卻沒達眼底。
“我身邊現在最信任的,就只有你一個人了。這邊最近沒什么事,你不需要擔心,你陪成西走一趟,越快越好,就這么說定了。”
他沒給沈妄拒絕的機會,甚至也沒給我反應的時間,便驟然換了話題。
“說起來,成東也走了有些日子了。現在家里就剩成西一個指望了。他要是再出點什么事”
他拖長了語調,目光在沈妄臉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回我身上。
“那我可真要懷疑,這內鬼是不是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了。”
空氣瞬間凝固。
我心里很清楚,督軍這話,分明是說給沈妄聽的。
他在警告沈妄。
我的二兒子要是出事,我第一個懷疑的人選,就是你。
沈妄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隨即又松開,聳了下肩,索性雙手環胸直接靠在了椅背上。
“父親都這么說了,那我就領命了。您放心,有我在,成西不會有事。”
督軍沒再說話,只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低著頭,假裝專心吃飯,后背卻已沁出冷汗。
這場較量于我而言,沒有任何關系。
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只覺得沈督軍說的每個字,都像是在含沙射影,變相的在點我一般。
這種忐忑不安的感覺直到我回到房間,都未能消散。
深夜時分。
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中心,靜靜的看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
雖然我知道,沈妄明天就要跟著沈成西一起,走海路離開,但我還是忍不住幻想。
幻想下一秒,我的窗戶會被人敲響。幻想我拉開窗簾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半蹲在外面的平臺上,靜靜地等待著我開窗。
“篤篤——”
幾聲輕叩忽然在寂靜中響起,節奏輕快,帶著幾分熟悉的隨性。
我心臟猛地一跳,幾乎是彈坐起來,連鞋都顧不上穿,赤著腳跑到窗邊。
窗簾拉開的那刻,我心跳漏了半拍。
沈妄半跪在平臺上,一手緊抓著凸起的墻沿,另一只手還保持著叩窗的姿勢。
他見我拉開窗簾,挑了挑眉,對我做了個口型。
我這才后知后覺的打開窗戶,把人放進來。
沈妄翻身進來,落地時悄無聲息,我正想問他怎么這么晚來,卻見他走向我,隨后眼前一晃,我整個人便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哎!”
我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掌心觸到他襯衫下緊實的肌肉,瞬間紅了臉。
“沈妄,你干什么!”
他低頭看我,戲謔出聲。
“地上冷,你又沒穿鞋,怕你著涼。”
我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聽到他又補充了一句。
“萬一我明天剛走,你就病倒了,你說,老頭子會不會懷疑你是太舍不得我了?”
我被他這句話堵得臉頰發燙,當即掙扎起來。
“你胡說什么呢?趕緊放我下來!”
可我的那點掙扎對他來說,無異于是撓癢癢。
他抱著我走到床邊放下,指尖卻沒離開我的腰,輕輕摩挲著布料。
“這么晚還不睡,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