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初步排查過了,看管倉庫的三個守衛(wèi)有重大嫌疑,我已經讓人把他們看押起來了,等您示下,再進一步審問。”
沈妄的聲音依舊平靜,但說出口的話卻讓我心驚。
“另外,我懷疑內鬼不止一個,可能和成西被抓的事有關聯。目前我還沒有確定的懷疑人選,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放長線,釣大魚。”
督軍的臉色稍緩,指尖在桌面上重重敲了敲。
“哼,都是一群廢物!連箱軍火都看不住!你跟我來書房,把細節(jié)說清楚。”
他站起身,往書房走去,經過我身邊時,腳步頓了頓,冷冷地丟下一句。
“小梨,這幾天在別墅安分點待著,別再到處亂跑,要是惹出什么麻煩來,誰也保不住你。”
“是,我知道了沈伯伯。”
我聽出了沈督軍話語中的威脅意味,連忙應聲,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才敢偷偷抬起頭,只是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衣服緊緊的貼在我的后背上,黏膩的令人不適。
沈妄看了我一眼,沒說話,轉身跟著督軍進了書房。
客廳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剛剛凝固的空氣仿佛伴隨著那兩個人的離開,又重新開始流動。
我的耳邊還殘留著自己剛才過快的心跳聲,站在原地許久,這才回身。
我沒有立刻回房間,而是慢慢往后退了幾步,扶著自己身后沙發(fā)的扶手慢慢坐了下來。
緊繃的那根弦放松下來之后,我只覺得自己膝蓋的傷口和手心的掐痕都在隱隱作痛,但這些疼痛,卻遠遠不及我心里的后怕。
剛才那短短幾句話的功夫,給我的感覺簡直比在倉庫里看到那些尸體時還要煎熬。
沈督軍之前在我的面前總是表現的“和藹可親”
,像個真正的長輩一樣,令人心安。
可剛剛他展露出來的那一面,卻讓我徹底認清了一切。
就算他偽裝的再怎么像樣,到底也還是這個魔窟里最大的頭目,心狠手辣,殘酷無情。
現在他能對著我和顏悅色,只不過是因為沒有抓到我的錯處。
如果被他發(fā)現,我一直都存著想要逃跑的心思,那我的下場不言而喻。
我閉了閉眼睛,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些體力和精神,正準備回房間躺一下,休息休息的時候,卻突然看到門外的張副官帶著兩名守衛(wèi)走了進來。
他分明看到了我,卻目不斜視,徑直從我的身邊走了過去。
我原本是并不在意他的突然出現的,直到我看到那兩名守衛(wèi)后面拖著的男人。
我的目光瞬間定格。
男人渾身糊滿了鮮血,沾著泥土和草屑,顯然是受過嚴酷的折磨。
他的頭無力地垂著,凌亂的發(fā)絲黏在額前,看不清臉,卻能感受到他周身由內而外散發(fā)著一股深深的絕望。
不知道是我不是的目光引起了張副官的注意。
下一秒,他凌厲的視線忽然朝著我看了過來。
“怎么了,蘇小姐對這個叛徒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