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是為了什么,勉強笑了笑,安慰道。
“沒事的,只是一次意外而已,不用在意。”
我生怕小陳接著問下去,于是立刻轉移了話題。
“如果讓你去查沈妄在國內的背景資料,大概要多久?”
小陳愣了愣,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轉回正題,他低頭看了看手里的修枝剪,又飛快掃了眼四周,確定四下沒人之后,這才語速飛快的說道。
“這個真不好說。園區里知道他底細的人不多,就算有人知道,也都不敢提。要是想打聽的仔細一點,就得找以前電詐組的老伙計打聽,他們消息靈通些,但最少也得三天。”
他頓了頓,猶豫著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蘇小姐,沈妄好像很忌諱別人查他過去,我聽說,前兩年有個新來的守衛多嘴,和別人閑聊的時候問了句沈妄之前的老家在哪兒,正好被他聽到了,當天就被拖去倉庫,第二天出來時腿就廢了。蘇小姐,您真要查?”
我指尖攥著月季的花枝,刺尖不經意扎進皮膚,傳來一陣細微的疼。
“查。”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認真。
“但你要小心,千萬別讓人發現。”
小陳見我鐵了心的要扒沈妄的過往,咬了咬牙,點了下頭。
“行,我知道了。三天后早上,我在花園東頭的紫藤架下等您,假裝給您送新摘的花,到時候我會給您關于沈妄的資料。”
“好。”
我應下,將小陳捆好、遞過來的月季抱得緊了些。
“沒別的事了,你忙吧。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也拿不到這么多漂亮的月季花。”
小陳沒再說話,只是重新蹲下身,修剪枝葉的動作卻比剛才快了許多,像是急于結束這場對話。
我轉身離開后花園,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我的身上,很暖,卻驅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脖頸上的絲巾系得很緊,那道掐痕被牢牢的遮蓋,可昨晚沈妄的手掌緊掐著我脖頸時,那掌心炙熱的溫度卻像烙印一樣,讓我怎么也忘不掉。
沈妄,你的過去到底藏著什么?
三天之后,我又能挖掘出關于你的多少秘密?
我懷揣著心事,抱著月季準備回督軍的房間。
好巧不巧,剛上樓梯,便遇到了正準備去找督軍匯報情況的張副官。
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看著張副官不善的目光,想起沈妄昨天提醒我的話,帶刺的話最終沒說出口,而是將懷里的月季往身前攏了攏,想要遮擋幾分他的目光。
我本來想著大不了躲一躲,讓讓張副官,先回房間,等他走了之后再去找督軍,結果我想讓,張副官卻不想放過我。
“蘇小姐這是從哪兒來的啊?手里還抱著花,倒是有閑情雅致。”
張副官停下腳步,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視線在我脖頸處的絲巾上打了個轉,探究的目光讓人很容易便能想到暗中窺視的毒蛇,讓我很不舒服。
“沈伯伯說后花園的花開得好,讓我去轉轉。我正好看到月季開的不錯,就想摘幾支回來擺在他房間里,看著也能舒心些。”
我語氣平和的解釋著,手指卻忍不住攥緊了花枝,刺尖再次扎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