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最終,他緩緩點了點頭。
“好。”
只這一個字,卻讓我緊繃的神經驟然松弛下來。
沈妄走到書桌旁,拉開椅子坐下,示意我播放錄像帶。
他的動作很平靜,但我卻借著床頭燈的昏暗光線,看到了他放在桌沿邊的手正微微發顫。
看來他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
這個沈涵,對于他來說果然是很重要的人。
我沒再看他,而是直接將錄像帶塞進錄像機。
按下播放鍵的那一刻,我和沈妄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屏幕上。
這盤錄像帶里,究竟是什么東西?
屏幕上的雪花點驟然褪去,映入我和沈妄眼簾的,是一間再明顯不過的牢房。
即使是隔著屏幕,我也能夠感覺到氣息有多陰冷。
我的目光落在墻壁上掛著的刑具上面,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錄像帶里的內容會是這種東西?
我正胡思亂想著,就看到鏡頭劇烈抖動了一下,似乎是有人調整了一下位置。
下一秒,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屏幕中央。
我定睛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個好像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我記得她叫”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妄就已經將話接了過去。
“叫汪敏。”
我下意識的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沈妄不知何時握緊了雙拳,雖然是在和我說話,可視線卻在屏幕上,沒有移開片刻。
他身上傳來的濃重殺意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一時間都有些心驚。
我沒敢問他為什么認識這個女人,而是沉默的將視線轉回了屏幕,
錄像帶中,汪敏被鐵鏈鎖在正中央的架子上面,身上穿著的旗袍早已被血污浸透,裸露的胳膊上布滿交錯的鞭痕,新傷疊著舊傷,有些傷口還在滲著血珠。
她低垂著頭,散亂的發絲遮住半張臉,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緊咬的下唇已經滲出血跡。
“沈教授,再不說句話,你的寶貝老婆可就真撐不住了。”
鏡頭晃動,視角給到了一個穿著黑色短袖的男人。
他明顯是行刑的人,手中還拿著帶有倒刺的皮鞭,上面的血跡在燈光下泛著暗紅,看著格外駭人。
“督軍說了,只要你點個頭,幫我們把那批貨的純度提上去,別說放了你老婆,以后你們夫妻兩個要什么有什么。”
鏡頭轉向角落,沈涵正被兩個守衛按著坐在地上。
他身上的白襯衫同樣沾滿污漬,金絲眼鏡的一條腿斷了,歪斜地掛在耳朵上。
聽到男人的話,他猛地抬起頭,鏡片后的眼睛布滿血絲。
“你們這群chusheng,那是害人的東西!我死也不會答應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冷笑一聲,沒多說什么,而是動作利落的揚手就將皮鞭抽向了被綁著的汪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