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好似有千斤重壓,讓我喘不過氣來,眼淚止不住地涌出。
我再也無法承受這一切,眼前的世界一片天旋地轉。
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許淮守在旁邊,撐著下巴雙眼緊閉,眼下一片烏青,看起來熬了一整夜。
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動作太大驚醒了許淮。
他松了一口氣。
“你終于醒了,醫生說你驚嚇過度,沒什么大礙,多”
“那個女生,那個女生她現在”
我急忙打斷她的話,卻不敢問出口,手足無措地看著他。
“沒事,還好其他的業主及時組織了大伯母,她就是些皮外傷,住幾天就能出院了,不過醫生說她精神受了極大刺激,還是過幾天再去看她吧。”
“抱歉,我也不知道大伯母為什么突然情緒這么激動,現在她已經被警方控制了。”
許淮疲憊地揉著眉心,避開我的目光,借口說給我去買晚餐就走出了病房。
我一刻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他前腳走了之后,我后腳就立馬打車回了父母家,索性媽媽已經去外婆家住了,她接受不了爸爸離開,留在這里也是觸景傷情。
我走進爸爸的書房,坐在他平時伏案雕刻的木椅上,鼻頭泛酸。
當初爸爸其實很反對我和許淮談戀愛。
“女兒阿,許淮雖然收入不錯,但是他家庭條件很差,老家甚至連公路都沒通,那樣窮的山村好不容易養出一個有出息的孩子,肯定數不清的親戚想趴到他身上吸血,你耳根子軟,爸爸實在是擔心嫁過去會吃苦阿。”
“爸爸不圖你找個多好的男人,起碼也得和咱家門當戶對吧?男人的心思有時候比女人還深,他真的想裝的時候,你是看不出的。”
可我那時候就是個戀愛腦。
一心一意只想著許淮給我提供的那些廉價的情緒價值。
根本就聽不進去爸爸的話。
甚至爸爸腦梗那天,還是我主動讓許淮來家里做飯,當時沒有醋了,我就下樓去生鮮超市買,沒想到就短短十五分鐘。
就讓我和爸爸陰陽兩隔。
我真的好恨。
恨不得親手殺了許淮這個chusheng。
淚眼朦朧中,我忽然看見了爸爸書柜里的泰迪熊娃娃。
那是爸爸生日時,我特意買來的。
那天我將書房裝飾了一番,還親手雕刻了一塊佛頭,然后在那只泰迪熊里裝了一個微型監控,想記錄下爸爸幸福又驚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