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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照常起床做早餐。
聞乾從身后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頸窩里,貪婪地嗅著。
“寶寶,今天想吃你做的溏心蛋三明治?!?/p>
我“嗯”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從冰箱里拿出食材。
他大概是心虛,今天對我格外殷勤,一直在我身邊打轉(zhuǎn)。
吃飯的時候,他突然滿懷期待地問我:“念念,下個月我們?nèi)ヅ傈S山怎么樣?”
我切面包的動作頓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看他。
“你不是恐高嗎?”
他笑了笑,眼神里看似真誠:“最近在看一些心理學的書,也咨詢了心理醫(yī)生,說是可以嘗試一下脫敏療法。我想為你克服這個障礙,我不想再讓你陪著我,放棄那么多本該屬于我們的風景了?!?/p>
他說得那么深情款款,眼里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如果不是昨晚看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證據(jù),我一定會感動得當場流淚,然后抱著他,告訴他我有多愛他。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
“好啊,”我強行擠出一個笑容,“那我們這個周末,先去試試市里那座新開的玻璃天橋?聽說全長五百多米,很壯觀?!?/p>
聞乾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放下手里的叉子,眼神開始不自然地閃躲:“那個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應(yīng)該循序漸進,先從矮一點的山開始,比如香山?”
他語氣有些慌亂,帶著一絲責備:“念念,你知道我一直想為你變好,但你也不能這么逼我,這需要一個過程?!?/p>
我垂下眼簾,看著盤子里的雞蛋,輕聲說:“我只是覺得,既然你都想通了,我們就可以大膽一點。我不想再等了?!?/p>
“可你不是都敢跳傘了嗎?”我放下刀叉,抬起頭,輕聲問,直直地看向他。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聞乾的表情僵在臉上,過了幾秒鐘,才勉強地干笑道:“念念,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跳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
“是嗎?”我打斷他,“可我昨天在你車鑰匙上,看到了一個晴空俱樂部的高空跳傘紀念芯片?!?/p>
他眼神猛地一滯,隨即立刻故作輕松地解釋道:“哦,你說那個啊,是阿杰給我的。他最近迷上那個極限運動,非要送我一個,說是能給我壯膽,沾沾喜氣?!?/p>
阿杰是我們倆共同的好友,也是他大學時的室友。
天衣無縫的理由,完美地將一切推到了別人身上。
我沒有再說話,低頭繼續(xù)吃那片已經(jīng)冷掉的面包,味同嚼蠟。
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盤算。
聞乾,你最好祈禱,阿杰能幫你把這個謊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