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人已經(jīng)躺在了私立醫(yī)院的單人病房里。
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干凈的病號服,手背上的擦傷也被仔細地包扎過了。
顧言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見我醒來,他眼神里滿是心疼。
“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床頭柜上我那滿是灰塵的手機。
我伸手拿了過來,屏幕上幾十個未接來電,全是蔣川的。
我無視那些紅色提醒,直接點開了信息。
找到蔣川的對話框。
“蔣川,我們離婚吧。協(xié)議我會讓律師擬好,你等著簽字就行。”
發(fā)送。
消息發(fā)出去不到三秒,蔣川的電話就瘋了一樣地打了進來。
手機在掌心嗡嗡作響。
我直接按了掛斷。
他再打,我再掛。
幾個來回后,電話終于安靜了,取而代之的是微信消息的狂轟濫炸。
“曉婉,你聽我解釋,我和媛媛不是你想得那樣!”
“曉婉,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快回來好不好?家里不能沒有你。”
我看著這些文字,只覺得好笑。
哀求見我不回,消息的畫風(fēng)很快就變了。
“姜曉婉,你別給臉不要臉!是我把你從那個人手里救出來的!沒有我,你現(xiàn)在都不一定活著!”
“你敢跟我離婚?信不信我把這事捅出去,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個什么樣忘恩負義的女人!”
我冷靜地將這些聊天記錄一張張截圖,保存。
看到蔣川不再發(fā)消息了,我也安心地在醫(yī)院睡了一覺。
而蔣川卻將自己住在老家的媽媽和妹妹接了過來。
第二天,我還在病房內(nèi)休息。
聽到有人醫(yī)院一樓大廳里撒潑打滾。
問了門口的保鏢才知道是蔣川的媽媽進不來我病房,就坐在外面大廳里撒潑打滾。
他妹妹則抱著兩張照片,一張是蔣川纏著繃帶、臉色蒼白的“英雄照”,另一張,是我和他的結(jié)婚照。
“大家快來看??!我兒子舍命救了她,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一從出來就要跟我兒子離婚??!”
“她一出來就搭上了有錢人,還要踹了我哥!我哥為了救她受了多重的傷??!”
“我們蔣家是普通人家,沒錢沒勢,斗不過他們,只能在這里求大家給評評理啊!”
周圍很快圍滿了人,手機攝像頭紛紛對準了這場的鬧劇。
這段視頻,配上“農(nóng)夫與蛇:丈夫舍命相救,妻子攀上高枝反提離婚”的標題,在網(wǎng)絡(luò)上瞬間爆火。
我成了全網(wǎng)唾罵的“當代潘金蓮”。
顧言得知大廳里的鬧劇時,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拿出手機,直接就要聯(lián)系醫(yī)院保安暴力清場,再動用關(guān)系處理掉網(wǎng)絡(luò)上那些視頻。
我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謝謝你,顧言?!?/p>
“這幾天,真的謝謝你。但后面的事情,我想自己來解決?!?/p>
顧言看著我,他想不通,為什么我要任由那些污水潑在自己身上。
最終,他還是收起了手機,嘆了口氣。
“好,我不插手。但有任何需要,隨時找我?!?/p>
他選擇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