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我哥來吧。”江清然眼底深處藏著嫉妒和怨恨,但臉上卻滿是擔(dān)憂,“向漓穿工作服來這里,就已經(jīng)讓人看不起了,要是再給我推著輪椅,恐怕別人會以為她是我的傭人。”
“她自己都不在乎,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江戚峰冷著臉說了一句,直接走了。
“那就麻煩你了,向漓。”江清然溫婉地笑了笑,“跟著我哥走就好,我爸媽他們在前面。”
“每天都這么演戲,你不累嗎?”向漓推著輪椅往前走,說的嘲諷。
江清然一臉詫異,還有些無辜和困惑,“什么演戲?我怎么聽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向漓被她惡心得夠嗆,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只是靜靜推著輪椅,跟在江戚峰的身后。
沒多大一會兒,他們到了江父江母身邊。
向漓剛停下腳步,便被臉色難看的江母推開了。
江母力氣很大,再加上她也沒什么防備,身體一個踉蹌,砰得磕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刺啦——
桌子和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美酒佳肴嘩啦啦地灑了一地。
向漓摔坐在地上,尾椎骨位置摔得生疼,她咬著唇,額頭冒出一層細(xì)密的汗水。
見此,賀津帆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上前一步,但很快便又退了回去,冷眼旁觀。
“清然,你怎么樣?”江母上上下下檢查著江清然,毫不掩飾臉上的擔(dān)憂,“這個sharen犯怎么跟你在一起?她有沒有傷到你?”
“媽,你別這么說向漓,她以前畢竟是我的好朋友。”江清然擰了擰秀氣的眉毛,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你把人家當(dāng)朋友,人家把你當(dāng)什么?”江母一度哽咽,“當(dāng)年要不是搶救及時,你還不知道……在不在這個世上。”
這里的動靜太大,無數(shù)人看了過來,對著地上的向漓指指點(diǎn)點(diǎn)——
“她不是sharen未遂坐牢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人家江小姐心善,念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沒起訴她蓄意sharen,關(guān)了兩年就放出來了。”
“江小姐就是心善啊,別人都要?dú)⑺耍€顧念舊情。”
“保安怎么把她也放進(jìn)來了?誰保證我們的人生安全?”
向漓坐在地上,死死咬著唇,即便唇瓣被咬破,口腔內(nèi)血腥味蔓延,也不曾松口。
恍惚間,這些人或嘲諷或冷眼旁觀或不屑或嫌棄或恐懼的樣子和兩年前重合,她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顫抖。
明明不是她做的,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向漓抬頭,乞求地看著賀津帆,可他端著香檳站在那里,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眼底一片冰冷厭惡。
她張了張唇,嗓子口卻如同堵了一團(tuán)棉絮,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茫然四顧,江戚峰、江清然、江伯母、江伯父還有那些名門權(quán)貴……這里的人她基本上都認(rèn)識,可他們此刻都厭惡地看著她,似是在看令人作嘔的蛆蟲。
“還不站起來,等人扶嗎?”賀津帆冷眼剜著她,聲音清冷。
“她應(yīng)該摔疼了,自己站不起來。”江清然轉(zhuǎn)動著輪椅到達(dá)向漓身前,擔(dān)憂地伸出一只手,“傷到哪兒了?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四目相對,向漓能清楚地看到江清然眼底深處藏著的得意,她無視她伸過來的手,雙手撐著地面,慢慢地艱難地站了起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