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喝？”賀津帆偏頭看著她，“是看不起李總？還是看不起我？”
聽此，李光盛的目光落在向漓身上，皺了皺眉，臉色不大好看。
“不敢。”向漓低聲說了一句，端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
賀津帆掃了一眼幾乎沒怎么去的香檳，聲音清冷，“只喝一口，不給李總面子？”
“我怎么敢？”向漓苦笑一聲，逼下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仰頭，一干而盡。
香檳順著喉嚨流入身體，胃里一陣火辣辣的疼，如烈焰烘烤，似萬針刺入，卻遠遠比不上心里的疼。
她入獄前就有胃病，最好少喝酒，他知道的。
見李光盛攀談成功，又有不少人湊了過來，所有人卯足了勁兒，想要抱上賀津帆這個大金腿。
向漓已經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只知道胃里一陣火辣辣的，疼得近乎麻木，而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要吐就出去。”賀津帆偏頭看了她一眼，在見到她頭上的冷汗時，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隨即回復自然。
向漓胃里翻涌得厲害，酸水順著食道涌上來，又被她忍著惡心咽了下去。
聽此，她點了下頭，捂著嘴，踉踉蹌蹌地跑進了洗手間。
“嘔！”她緊攥著衣領，剛進入隔間，便吐了出來。
中午吃的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她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來一些酸水。
沖水聲響起，有人出了隔間，擰開水龍頭洗手——
“你今天在酒會上見到向漓沒有？”
“當然看到了，她穿成那個鬼樣子，想不注意到都難。你說她怎么還有臉來這種場合？就不嫌丟人嗎？”
“丟她自己的人也就算了，害得我也跟著丟人。我以前也就跟她一起逛過街唱過歌，結果好多人非得說我是她朋友，問我怎么不去跟她打招呼？！”
“清然就是太善良了，她要是直接起訴向漓sharen未遂，讓她在監獄里待一輩子多好。”
啪嗒。
向漓打開隔間門，走了出來，靜靜看著洗手臺前補妝的兩個女人。
她們和江清然一樣，是她曾經的“好朋友”。
“你在這兒怎么也不吭一聲啊？突然出來嚇死人了！”楊琳訕訕地笑了笑，拉著一旁面色漲紅的安如雅走了。
等她們離開后，向漓才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走向洗手臺。
她洗了把臉，抬頭看向鏡中的時候，才發現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紅了。
她顫抖著深呼吸口氣，咬著唇壓下喉嚨間的哽咽，彎腰洗去了臉上的淚。
向漓收拾好心情回到宴會廳，才發現宴會已經散了。
她出了酒店去找車，找遍了也沒找到那輛賓利……賀津帆扔下她走了。
“向總，那就這么說定了，我明天讓秘書把合同送過去。”
“好！早就想跟你合作，這次總算找到機會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向漓轉身看向酒店門口，想上前，卻又猶豫著不敢過去，只是怔怔地看著向建國。
見到她，向建國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只是皺眉看了她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爸，”向漓攥了攥手，鼓起勇氣走了過去，“賀津帆不在這里，你不用這么……”避著我的。
“方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向建國直接打斷她的話，拉開車門上車，走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