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傾覆這山河如何
沈涅鳶半響都沒有回神,“為什么?”
少年修長的手指勾起她松散的披風衣帶,眸底沉浮著碎碎的玩味,漫不經心地幫她將衣帶子系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自然是在等今日。”
“……”
沈涅鳶心里飄過四個大字:恐怖如斯。
合著裴晏是一步步的走進他的陷阱而不自知。
恐怕踏入他陷阱的,不止是裴晏一個人。
畢竟如此大費周章,拓跋淵要對付的應當不只是裴晏。
沈涅鳶紅唇輕啟,說出幾個人,“貴妃,謝凜,還有誰是你想一并收拾了的?”
她看著面前這人眼神微微變暗,可英氣的眉宇間纏繞著一層薄笑。
拓跋淵的目光悠遠,看向了遠處,“傾覆這片山河,如何?”
沈涅鳶呼吸一滯,蹙眉看著他溫和俊雅的臉龐,疑慮再次纏繞在心頭。
東隋覆滅……不是他造成的。
如今的他又怎么會突然起了這個心思。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她軟綿的臉頰,拓跋淵眉眼輕笑著問道,“你不問問我為什么要造反么?”
沈涅鳶瞥了他一眼,這人還真當自己是東隋人了,他這個能算是造反么?
“為什么?”她順著拓跋淵的意思往下問。
拓跋淵盯著她瞧了一會,突然有些索然無趣,“你自己猜。”
他又轉身對荊朔交代了幾句,就將她帶離了涼亭。
一輛馬車富貴華麗,行駛在上山的路上,這馬車前后共有四隊護衛隨行,騎在最前頭的白馬上的男子正是白家公子白旭康。
白彤騎馬在她的身側,小聲埋怨道,“我看沈涅鳶就是不想來。”
“你怎么知道的?”
白旭康說話間還不望回頭看身后的那輛馬車,唯恐被人聽了去他二人的談話。
“自然是因為拓跋淵沒來唄。”
聞言,白旭康的眸色微微一暗。
白彤見狀,連忙說道,“其實她同以往不同了,哥哥你還是很有希望的。”
“哪里不同?”
白旭康雖是問著,可心里卻覺得沈涅鳶同以往并無不同。
還是那個眼里心里只有拓跋淵的少女。
“我覺得……她心里已經沒有拓跋淵了,至少已經不似以前那么將他擺在首位了。”
白彤怕他不信,還說道,“你知道么,她居然讓丫鬟將拓跋淵的畫像都扔了,這些可都是她的寶貝,以往誰都不能碰一下的。”
白旭康聽著,卻只是笑笑,并沒有信。
“你別不信啊,這是真的。”白彤著急了起來,她又道,“那些畫像還被沈秀撿了去,后來沈威懷疑她娘紅杏出墻時,一并將那些畫像翻了出來。”
白旭康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還有這事情?”
“你說,沈涅鳶是不是變了。”白彤笑了一下道,“所以哥哥你還是很有機會的。”
馬車的車窗落下,貴妃收回了目光。
“娘娘放心,國舅適才已經發出了信號,只等我們過去,沈涅鳶永遠都不能和拓跋淵在一起了。”
說話的人是沈靖,他扮作太監的模樣,候在馬車內。
貴妃捂著手爐,因著馬車顛簸了一下,手爐里濺出了些許滾當的水,落在她的手背上,將她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