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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嶼舟番外
我不是從一開始，就那么壞的。
我還記得，月淺剛出生的時候，小小的一團，像個糯米團子。
我很喜歡她，會把我的玩具分給她，會偷偷背著爸爸，帶她去吃街角的棉花糖。
她很依賴我，總喜歡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叫我“哥哥”。
我以為，我們會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兄妹。
直到，她十歲那年，那場離奇的病。
當爸爸告訴我，月淺是“血菩提”，她的血肉能換來無盡的財富時，我其實是害怕的。
我看到了爸爸眼里的狂熱和貪婪。
第一次取血，我守在月淺身邊，比她還緊張。
我告訴她別怕，告訴她這是最后一次。
但那只是自欺欺人。
金錢和地位，像最猛烈的毒藥，迅速腐蝕了爸爸，也腐蝕了我。
我開始變得麻木。
我親手為她打造了最華麗的牢籠，用最冰冷的儀器，從她身上汲取著我們的富貴。
我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她好，為了我們家好。
有了錢，她可以擁有一切。
我忘了，她最想要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愛她的哥哥。
當我在拍賣會上，親手把她的價格抬高十萬時，我看到了臺下那些人瘋狂的眼神。
那一刻，我內心深處，竟然涌起一陣病態的驕傲。
看，這就是我的妹妹。
一個能換來億萬家財的，獨一無二的妹妹。
我徹底變成了和爸爸一樣的怪物。
直到趙先生出事，直到我們自己身上也出現了那些可怕的癥狀。
恐懼，才將我從那場黃金大夢中驚醒。
我看著鏡子里自己那張腐爛的臉，第一次感到了骨髓里的悔恨。
我去找月淺，跪下求她。
我以為，血濃于水，她會心軟。
但她只是笑著，告訴我，要用我的心，去換我父親的命。
我怕了。
我怕死，更怕那個被貪婪扭曲了心智的父親。
我把自己鎖起來，日夜活在恐懼中。
我沒想到，他真的會動手。
當他拿著刀，撞開我房門的那一刻，我看到的，不是一個父親，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反抗了，但我的身體早已被掏空。
我倒在血泊里，意識漸漸模糊。
我看到他拖著我的身體，走向廚房。
我聽到骨頭被敲碎的聲音。
原來，我最后的價值，就是成為他活命的“解藥”。
何其可笑。
何其悲哀。
如果，能重來一次
如果，我沒有變成怪物
月淺，我的妹妹
哥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