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李承業(yè)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威嚴的聲音回蕩在大殿,“此事,朕自有決斷!”
他冰冷的目光掃向大皇子:“李遠!聽信流言,在朝堂之上咆哮攻訐儲君,毫無兄長之儀,更無臣子之禮!罰俸一年,禁足府中三月,給朕好好反??!”
“兒臣遵旨?!崩钸h垂頭喪氣地應道。
隨即,李承業(yè)的目光又轉向了二皇子李湛:“李湛,你身為兄長,見兄弟失和,不知勸解,反而作壁上觀,是何道理?”
李湛心中一凜,連忙出列跪下:“父皇息怒!兒臣兒臣只是被這突發(fā)狀況驚呆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p>
“哼!”李承業(yè)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但他那一眼,已經(jīng)讓李湛如墜冰窟。他知道,父皇已經(jīng)起了疑心。
最后,李承業(yè)的目光落在了李軒身上,眼神中多了一絲復雜難明的情緒。他緩緩開口:“太子,起身吧。此事,委屈你了?!?/p>
“為皇家和睦,為大周安寧,兒臣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崩钴幵俅我话?,姿態(tài)放得極低,卻更顯其胸襟。
一場由二皇子精心策劃的“禍水東引”之計,就這么被李軒輕而易舉地化解,甚至反將了一軍。李湛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能傷到李軒分毫,反而讓大皇子被罰,自己也惹了一身騷,在皇帝心中留下了極差的印象。
退朝之后,李湛陰沉著臉,快步走回自己的府邸。一進書房,他便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落在地,發(fā)出了野獸般的怒吼。
“李軒!李軒??!”
魏庸在一旁,也是面色慘白,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必殺之局,竟然被太子如此輕易地就破解了。
而此時,另一座更為幽靜的皇子府邸中。
三皇子李毅正悠然地給一盆君子蘭澆著水。他聽著心腹的回報,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
“大皇兄還是那么沖動,二皇兄的手段,也還是那么上不得臺面?!彼p輕用手帕擦拭著葉片上的水珠,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們斗得越歡,父皇就會越厭煩。而我這個不爭不搶的兒子,才會顯得越發(fā)可貴。”
心腹低聲道:“殿下英明。只是太子如今羽翼漸豐,怕是不好對付。”
“不好對付,才更有趣,不是嗎?”李毅放下水壺,眼中閃過一絲與他溫和外表截然不符的狠厲,“猛虎相爭,總有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只需在最關鍵的時刻,遞上那把最鋒利的刀,就足夠了。”
他抬起頭,望向皇宮深處的方向。
“是時候讓柳兒去父皇那里,吹吹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