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
陳霄的聲音，帶上了未曾有過的顫抖。
凌含雪
柳如煙在心中，無聲地念著著這個名字。
原來，這就是他師尊的名字。
一個僅僅是名字，就能讓他如此失控的女人。
一個在他心中，占據著無可替代位置的存在。
柳如煙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早已涼透的茶，一飲而盡，苦澀的茶水滑入喉嚨，卻遠不及她此刻心中的萬分之一。
她忽然覺得，自己和葉傾城在他面前的爭風吃醋，是何等的可笑。
她們爭的，或許只是現在。
而那個叫凌含雪的女人，卻擁有他的整個過去。
葉傾城看著陳霄那近乎崩潰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享受這種感覺，享受這種將一個如此強大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掌控感。
“我當然知道。”
她輕描淡寫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卻又在他眼中燃起希望的瞬間，話鋒一轉。
“不過，陳道長，這個秘密的分量太重了。重到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你耍我？！”陳霄眼神一寒，殺機畢露。
一股恐怖的威壓，以他為中心，轟然散開！
茶桌上的青瓷茶杯，發出咔咔一聲，瞬間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
門外的阿九，臉色驟變，猛地推開了大門，身形一閃將葉傾城護在身后，全身氣機勃發，嚴陣以待！
然而，面對這幾乎要將空間都凍結的殺意，葉傾城卻只是輕輕推開了阿九，示意她出去。
然后迎著陳霄的目光，輕笑出聲，“陳道長，我說了，我們是在談一筆交易。既然是交易，總得有個先來后到。你總不能還沒付錢，就想把店里最貴的東西拿走吧？”
她站起身，繞過茶臺，一步步走到陳霄面前。
香風撲面，近在咫尺。
她仰起那張顛倒眾生的臉，桃花眼水霧迷蒙，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你現在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夠了。眼前江城的這場風波，對于真正的棋局而言，不過是一場毛毛雨。但即便是這場毛毛雨，也足夠讓你和你的柳總，以及她的柳氏集團，疲于應付，甚至萬劫不復。”
她的手指，輕輕點在陳霄的胸口。
“而江城的風波之上，是整個龍國這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水面下，又蟄伏著多少連我都感到忌憚的千年傳承？甚至還有一些從上古時代就流傳下來，以上宗自居的恐怖存在。”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陳霄：“比如，傳授古越那種邪惡法門的黑蓮使者，你以為他們只是個例嗎？”
陳霄的瞳孔猛地一顫。
葉傾城繼續道：“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就能護住柳氏集團，護住你身邊這位嬌滴滴的柳總，在這片暗流洶涌的深潭中，安然無恙嗎？”
“你今日能替她封印一個地煞，能廢掉一個古越。明日呢？”
“若是來一個金丹，甚至元嬰期的老怪物，你又當如何？你的純陽圣體固然強大，可你畢竟還未大成。而你一個打破了平衡的變數，在他們眼中，要么成為可以利用的棋子，要么，就成為必須抹除的威脅。”
“這盤棋，太大，太復雜，絕不是你一個人，能下得贏的。”
陳霄默然，他不得不承認，葉傾城說的，是對的。
看著陳霄眼中漸漸褪去的赤紅，重新恢復了冷靜，葉傾城知道，火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