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那一刻,白瑤連自己的遺言都想好了,現(xiàn)在電梯停下,她猛地找回了呼吸,卻發(fā)現(xiàn)身前有個人緊緊護著她。
堅實厚重的胸膛貼在她前額上,白瑤聽到了沉重有力的心跳,汗隨之落下,護在腦后和腰間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幾分,將她更緊密地抱在懷里。
厲修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剛才那一刻,他心中竟然閃過一絲害怕。
不是因為電梯墜落,似乎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他明明不認識她。
可這種熟悉的感覺,五年前也曾經(jīng)有過……
這種奇異的錯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厲修霆松了松手臂,要放開她,忽然感覺手腕一緊。
白瑤拉住他的手。
“我有點……害怕……”長時間的沉默逼迫她不得不說出拽住他的原因。
她將他當做此時唯一的依靠,在黑暗中,他不認識她,而她知道他就是她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她想離他更近一點。
無助的顫音惹得人心頭一縮。
厲修霆果真沒有再動,只是維持著這個姿勢。
緊張的氛圍褪去過后,驟然升騰起的曖昧因子讓人心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女人的身體柔軟芬芳,在黑暗中尤其刺激感官神經(jīng),不停地沖撞著大腦。
厲修霆聽到越來越重的喘息聲,陡然升高的溫度讓眼前的黑暗也漸漸模糊,他收緊手指,一下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呼吸重的人不是他,而是懷里的女人。
白瑤拽著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他胸前,緊緊拽著他的西裝邊緣。
“你怎么了?”
“呼吸……難受……”白瑤耳鳴了,暈眩感越來越嚴重。
厲修霆感覺到她身子在顫抖,越發(fā)急促的呼吸也顯露出她的不正常,有的人在這種幽閉的環(huán)境里是會呼吸困難的,嚴重時甚至會休克。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會覺得是某個虛榮的女人故意在他面前表演的把戲,可現(xiàn)在他竟然來不及去想那種可能。
白瑤只感覺嗓子被人扼住,一點空氣都進不來,絕望的窒息感讓她恐懼。
下一刻,她卻忽覺唇上一熱,新鮮甘冽的氣息被度到了口中,進入到肺里,像是得到了新生。
她猛然睜開眼睛,呼吸交纏的那一刻,她看到電梯門緩緩從眼前打開,光亮順著縫隙從外面照射進來。
龐大的恐懼感壓過了滿心的歡喜雀躍,白瑤猛地推開身前的人,胡亂地說了一句:“謝謝!對不起!”
然后蹲在地上摸著散落一地的東西裝到包包里,情急之下都是什么東西也沒看清,總之都撿了起來,還有一張漆黑的卡片也一起塞了進去。
然后她便沖開圍著電梯的人便跑了出去。
厲修奕被推的稍稍一踉蹌,讓開半扇身子,回頭再看,人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
唇瓣卻似乎還在留戀剛才的柔軟。
明明只是救人,他卻嘗到一絲甜味。
洛風扒開人群走過來:“總裁,你沒事吧?”
厲修霆摸了摸唇,收緊袖口,面色無常地走出去,又換回那副冰冷的撲克臉:“厲修奕呢?”
“在頂樓,跟方小姐一起。”
厲修霆伸手在胸前摸了摸,眉頭一皺,他的黑卡好像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