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哥無奈說:
“一個月前大祭司的確來過村里,但知道的人極少,她好像是來找村長辦事的,那天我正好在山上干活,綿綿自己在家,我也不清楚綿綿有沒有撞見大祭司。”
“這樣。”我為難地嘆了口粗氣,“現在還不能動肉芝,肉芝已經和嫂子融為一體了,強行打下肉芝恐怕嫂子也會出事。”
“那該怎么辦?”
趙大哥急紅了眼,抱著汪綿綿渾身哆嗦,哽了哽,語氣凝重道:
“鸞妹,你給大哥一個準信,你嫂子,還能不能保得住?”
我曉得他難受,更清楚真相會讓他痛不欲生
我做不到直視他那雙滿含悲愴的眼眸,只能轉身敷衍:“我去和李大叔商量商量,我們、會盡力的。”
身后的趙大哥抽噎了下,抱著心愛的女人遲遲不肯放手。
夜里八點,我站在趙大哥家院門口,和李大叔說完汪綿綿的情況。
許久,李大叔才失望地捏了捏太陽穴,嘆道:“看來淑貞也想要王母肉芝。”
阿乞蹲在一邊玩石子:“王母肉芝是靈物,她想占為己有很正常。”
“那嫂子還有救嗎?”銀杏問。
李大叔抽著大煙沉沉道:“我剛才,在村里溜了圈,發現村里很多人都印堂發黑,怕是這兩天就要出事。先找到肉芝本體,咱們再做打算吧。”
“趙大哥說肉芝本體就在祖祠的地牢里。”我說。
李大叔點點頭,爾后穩重安排:
“今夜咱們就先別睡了,阿乞和銀杏,你倆負責去超度村里枉死的那群鬼魂。我和鸞鏡去祖祠,找王母靈女!”
銀杏與阿乞相視一眼,默契點頭。
和趙大哥打完招呼,我們四人就分頭行動。
李大叔是個練家子,孟春寨祖祠的門他說撬就撬,地牢也是說開就開。
順著木梯下到地下室,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嗆得我差點干嘔出來。
李大叔掏出火折子,火光甫一點亮底下牢獄,我就看見不遠處的長凳上綁著一名披頭散發,衣不蔽體、渾身是傷的年輕女孩!
女孩長發凌亂地被血粘在裸露在外的后背上。
一張蒼白的瓜子臉皮膚黯沉干癟,纖細的脖頸上青筋條條暴起。
被撕爛的衣物染血黏在女孩生了大片青紫的胸口。
破舊的灰布裙下,藏著女孩一雙被折斷,肌肉全無,僅剩四節森森白骨的長腿
女孩雙臂被綁在十字支架上,臂膀上也錯落著結了疤的殘忍刀痕。
腰腹處的衣衫緊緊勒著少女身軀,少女奄奄一息的艱難昂頭,灰沉無光的深瞳在看向我的那一刻,陡然亮起幽光!
伸出烏黑的舌尖掃過干裂唇瓣,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好、完美的身體啊”
少女張了張嘴,沙啞的嗓音宛若指甲刮過薄木板,每一個字眼傳入耳中,都激得人頭皮發麻,全身發酥。
少女深沉的眸底裂出亢奮光芒,李大叔腳下一頓,倉皇出聲提醒:
“鸞鏡,捂住鼻息!”
可我們的動作終究還是比她身上散發出的襲人濃香慢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