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蘭聲音很大,吳勇山怕被孩子們聽見,想要來捂她的嘴,被她一巴掌揮開。
吳勇山還不高興,綠著臉狡辯:“我什么時候鉆寡婦被窩了,你休要胡說!”
“狗鉆的!”
陳翠蘭啐了一口,又罵:“你個死老頭子,就是仗著老娘性格好不跟你計較,出去做那些惡心的事!那張寡婦都來老娘面前炫耀了,你還不承認!”
“以前想著大家都要面子,我兒子還要科考,要是被別人知道他有個賭鬼爹,還喜歡去鉆寡婦的被窩,他得多丟臉,甚至還會因此失去科考的資格,我就一直忍著。”
“可如今那小chusheng不走正途,老娘也就不供他讀書了,他愛去哪去哪,老娘管不著,自然也沒必要為了他一再忍讓!”
“吳勇山你要是不識相,老娘不介意跟你死磕到底!”
陳翠蘭發了狠,無論如何,她是一定要跟老頭分開的,不然這輩子還是沒有她的好日子過。
天天這樣吵吵鬧鬧的,她心里也煩,罵人罵多了還浪費口水呢。
吳勇山看著陳翠蘭那兇狠的表情是有些怕了的,說是說不過,打也不一定能打過,好半天只憋出一句:“真是不可理喻!”
說完,又把那兩塊碎桃酥包起來揣進懷里,開門出去。
看到吳大鵬就站在院子里看著,老頭沒由來一陣心虛。
幸好他剛剛沒動手,不然老大肯定要沖進去護著老婆子的。
不過剛剛他們兩人說話這么大聲,老大肯定聽見了。
想要解釋兩句,卻又覺得沒那個必要,反正老大現在都是偏向老婆子那一方的,他說什么都沒用。
于是就真的什么也沒說,直接回老五的房間了。
吳大鵬站在原地看著吳勇山離開,心情復雜。
他確實在聽到爹娘爭吵的時候,就出來院子里守著了,要是爹對娘動手他能去及時阻止。
可卻也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原來爹真的跟山腳下的張寡婦不清白,并且是因為張寡婦到娘身邊炫耀,娘才知道的。
而娘為了老五要科考,生生忍了這么多年,偏偏老五不懂得珍惜,這么好的機會卻浪費了。
按照老五的性子,這會兒肯定還不懂娘的良苦用心,甚至還會在心里怨恨娘。
而老二那邊
算了,反正是他非要相信爹的,自己就算去找他說,他也不會相信,隨他吧。
陳翠蘭過來關門,看到老大站在院里,愣了一下,然后裝作什么也沒發生,說道:“這么晚了,傻站在院里干什么?趕緊回去睡覺!”
按照房間的布局來看,老二家兩口子的屋距離他們老兩口的屋要更近一些,就算要聽見動靜出來的也應該是老二,可此時老大卻一臉擔憂站在這里。
都是她生的孩子,她明明知道哪個好哪個不好,可上輩子卻一直在揣著明白裝糊涂,虧待老大和老四。
想到這里她鼻頭有些酸,生怕被吳大鵬看出來,忙關了門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