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錦譽早就撕下了偽裝,看著斯文的人其實心硬起來更狠。
“剛剛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去看娘?”岑錦譽興師問罪般地看著岑姒,眼里充斥著憤怒。
岑姒覺得好笑,她也就真的笑了。
她一個小孩子都懂得道理,他們這些比她大了好幾歲的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二哥,我為什么要去看娘呢?你們想她,可我不想她啊。”岑姒如實說道。
“你真夠狠心的。”岑錦瀾沉聲道:“那是娘,沒有娘,哪有你。”
“所以娘生了我,就可以隨便地冤枉我,害我了嗎?既然這樣,那不如不生下我呢。”小岑姒冷冷地道。
如果沒有提前知道未來的事,她此刻早就身陷地獄了,還真的不如不出生的好。
“那那你也不該如此狠心,難道爹娶個別的女人進來,你就有什么好果子吃嗎?”岑錦瀾怒聲道。
“反正我一直都沒吃過,也不知道那好果子是什么滋味的,倒是哥哥們,之前吃得太多了,吃不到會難受吧?”小岑姒笑著反問。
她的話再一次說中了幾人的心思。
若是父親娶了個別的女人回來,他們的地位更加一落千丈了,若是那女人心思不正,他們肯定不好過。
可想而知,不是親生的,怎么會對他們好呢!
岑姒看著幾人怒不可遏的樣子,心中得意,“哥哥們,要是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咱們說話聲音太大,吵到了爹爹就不好了。”
岑姒的意思很明顯,再不讓她走,她就喊爹爹出來了。
到時候有他們受的。
岑錦譽眼里的恨意熊熊燃燒,可岑姒也絲毫不怕,她的忍讓只會讓自己過的不好,所以她不打算讓了。
在岑姒的注視下,岑錦譽不得不挪開了身子,讓出了路。
小岑姒昂著頭,大步地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蠢貨,居然還高興。”岑錦騰道。
岑歡顏咬了咬唇,“是啊,咱們都不高興,就妹妹一個人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主意是她出的呢?”
“對啊,這主意沒準就是她出的,狗腿子,就她會這么討好爹。”岑錦騰罵道。
可就算真的是岑姒出的主意,他們也不能把人怎么樣。
翌日,岑錦瀾一個人去了莊子。
看到一個月不見的母親,簡直變了個人似的,岑錦瀾簡直難以置信。
母親形容枯槁,之前豐滿盈潤的臉頰凹陷了下去,顴骨突出,發絲凌亂,雖然沒有住在骯臟不堪的地方,可屋子里也是簡陋異常。
岑夫人看到大兒子來,還是高興的,她扒拉著頭發,試圖讓凌亂的頭發柔順些,但奈何越弄越亂,盡顯狼狽。
“娘,您怎么怎么這樣了?”
岑夫人搖搖頭,目光卻看向岑錦瀾的身后,但很快她發現再也沒人進來了。
“歡顏呢,歡顏她沒來嗎?”岑夫人問道。
“爹只讓我來,說人多了會吵到您養病。”岑錦瀾扶著岑夫人坐了下來,“娘,您怎么成了這樣?是藥不管用嗎?”
岑夫人其實心里有數,她每日服的藥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