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候府的錢是大家的前,出就出吧。
這個母親,她是越來越喜歡了。
到了沈家后,岑姒就去找沈臨淵去了,而吳雨桐年紀雖小,卻表現的得體大方,沈夫人也覺得她知禮數,至少比過世的那位岑夫人要強得多。
沈臨淵的書房里彌漫著淡淡的墨香,他正臨帖,見岑姒掀簾進來,筆鋒一頓,宣紙上落下個圓潤的墨點。
“怎么今天就來了?”他放下筆,人卻已經上前。
“不是你說的讀書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嘛,要不是怕人家說閑話,我早就來了。”岑姒笑著道。
沈臨淵以為她這些天因為家里的事兒,肯定荒廢了學業,不成想,她竟然連自己沒教的都學了些,這倒是讓人意外。
沈臨淵拿起岑姒放在案上的習字紙,指尖拂過紙面,墨跡雖淺卻筆鋒端正,連他上次提點過的捺畫,都多了幾分舒展的力道。
“這‘之’字的走之底,比上次穩多了。”他抬眼看向她,眸子里盛著笑意。
最重要的是,他看出來了,小丫頭的心情佷不錯,并沒有因為家中的事兒而影響了心情。
“對了,聽說你家那位大小姐被送去莊子上了。”
岑姒笑著點頭,“對啊,爹爹讓的,沈哥哥,你對我家里的事兒還挺關心的嘛。”
沈臨淵尷尬地移開了視線,“我我也是聽說的,還鬧了山匪。”
“山匪嘛應該是我那幾個哥哥找的人,只是可惜沒有抓住,要是抓住了,就熱鬧了。”岑姒對他是沒有一點隱瞞的。
“你爹知道嗎?”
“我爹應該能猜到吧?”岑姒笑了笑。
原本沈臨淵還想說靖安侯未必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對三個兒子心生嫌隙。
直到岑姒告訴他,她爹被下了不能生娃的藥后。
沈臨淵簡直不敢相信,“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我是賣藥材的,一聞就知道了啊,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爹他知道了,現在沒發作,只是在等待時機。”
“什么時機?”沈臨淵問道。
“等我母親生下個弟弟,那么我的三個哥哥怕是要被算賬了。”
沈臨淵深吸了一口氣,他居然沒想到這茬。
不過聽小丫頭的語氣,她似乎跟候府那位新來的夫人相處得極好,如此他就放心了。
“你就不怕那樣的話,你的地位也會被威脅?”
“我不怕啊!”小岑姒笑著道:“容不下我,我走就是了,反正我有很多錢了,足夠養活我和奶奶。”
“你去哪兒?”
“四海為家,或者去找個漂亮的地方住下。”
沈臨淵沒說話,但他很想問,那我呢?
“離開京城,你舍得嗎?”
岑姒鼓著腮幫子,之前是沒什么舍不得的,但是現在嘛,還真有舍不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