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沉的氣息擦過她的臉頰，讓她的心跟著顫了顫。
“知道了。”
喬知夏動動手腕，裴景珩便松開對她的鉗制。
她定了定神，避開他的眼睛，去擦他的鼻梁和臉頰。
毛巾移到他的脖子上，輕輕滑過喉結。裴景珩呼吸猛地一滯，就像有一股電流，隨著血液，在身體里亂竄。
此時此刻，他忽然覺得讓喬知夏幫自己擦身體，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他又一次捉住那只作亂的小手，趁此機會，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呼吸。
“我自己來，待會你幫我擦后背就好。”
他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尾音微微發(fā)顫，似乎在克制著什么。
雖然不明白他怎么會改變主意，但喬知夏還是松了口氣，扶著他緩緩坐起來。
裴景珩解開衣襟，露出小麥色的胸膛，肌肉結實，線條流暢。
隨著呼吸，胸膛緩緩起伏，透著性感與力量。
喬知夏的目光像是被燙到一樣，刷地一下收了回來，可眼角的余光，還是忍不住朝他那邊瞟過去。
頭上傳來裴景珩的一聲輕笑，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害羞偷看的樣子，被他抓了個正著。
她慌忙低下頭去，無意識地絞著手中的毛巾，心跳的聲音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之前用他身體的時候，她明明看過，還偷偷摸過，卻從來沒有過今天這樣的感覺。
“喜歡的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裴景珩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看見那紅透的耳朵。
她怎么那么愛害羞？讓他情不自禁想逗弄她。
喬知夏又羞又惱，氣呼呼道：“你還擦不擦？不擦我要睡覺了。”
見她如小貓般豎起爪子，裴景珩愈發(fā)覺得她可愛得不行。
可他也知道，不能把人惹急了，于是不再說話，接過她手中的毛巾。
喬知夏老老實實轉過身，直到他擦完前面，讓她幫忙擦后背，她才回過頭來。
她揭開他背上的紗布，看著那道猙獰的傷口，呼吸一滯。
只要想到這道傷口是她造成的，她的心里就十分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趕走鼻尖的酸意，避開那傷口，輕輕擦拭他的后背。
“朕的傷口，是不是很難看？”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想法，裴景珩驀然開口問。
“不難看，就是有點深，不知會不會留疤。”
喬知夏不想欺騙他，就坦白相告。
裴景珩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痛苦：“朕的皮膚明明光潔如玉，要是添了一道丑陋的疤痕，還如何入眼？”
“你不用擔心，我會在你身邊精心照料。只要每天都涂玉容膏，這傷口一定會好的。”
喬知夏心里更加難受，既然是她造成的，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裴景珩心里并不怎么在意這道傷口，但他知道，喬知夏的心軟，最聽不得這樣的話。
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理由，可以將她牢牢拴在自己身邊。
他瞇著眼睛，摩挲著指骨，感受著喬知夏溫柔的動作。
至于傷好之后，要用什么理由，他還要好好想想。
總之，他是不會放她離開自己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