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蘭稚幾乎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男人穿著筆挺的白色西裝,手里拿著禮盒,眉眼間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他走到她面前,微笑著遞上禮物。
“”
蘭稚抽回手,接住禮物。
他居然回來了?
霍璟盯著失去溫度的胳膊,眸光有一瞬的暗淡,又快速恢復原樣。
“阿稚,恭喜?!?/p>
陸應深說著恭喜,眼眸卻逐漸泛紅。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她了,哪怕這是她的訂婚禮,能見她一面也值得。
好狠的心啊,兩年了,連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說。
不過他總是這樣,一看見她,什么怨氣都沒了。
蘭稚很小就沒心沒肺。
不在乎別人,也不在乎什么事。
唯獨陸應深,是她不得不承認的愧疚。
但她知道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不該有的情緒影響訂婚禮。
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
她偷偷攥緊手心,精心制作的美甲刺痛掌心,她用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蘭稚維持著笑容,為身旁的男人介紹。
“介紹一下,陸應深,船舶發(fā)家的那個陸家的長子,也是我的大學學長。”
“你好,霍璟?!被舡Z主動伸出手。
陸應深伸出手握手。
霍璟道:“蘭稚的未婚夫,多謝大學時期對她的照顧?!?/p>
手掌傳來的痛感讓陸應深蹙緊眉頭,好在霍璟只是警告,并沒有捏斷他的手掌。
“抱歉,我們還要陪其他客人,自便?!?/p>
霍璟聲線沒有一絲溫度。
“好?!标憫钪鲃幼岄_路。
擦肩而過時,他不敢去看蘭稚一眼。
生怕她愛吃醋的未婚夫會對她發(fā)火。
霍璟將蘭稚拉到后院的花房里。
只剩兩人的密閉空間,霍璟朝蘭稚的方向逼近,緩緩彎下腰,垂眸緊緊盯著她手心的禮盒。
“怎么,見到舊情人,動心了?”
舊情人三個字從霍璟口中吐出時,蘭稚莫名感覺被毒蛇舔舐著,致命的危險籠罩著她。
蘭稚頭皮發(fā)麻:“你怎么會知道?”
她和陸應深的關系,只有寥寥幾人知道。
霍璟這種剛回國的怎么會知道?
霍璟冷笑:“盡管他盡力掩飾,但他看你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而你,也一直在忍耐。”
“”
蘭稚啞口無言。
霍璟的眼神真是毒。
“他的確喜歡我,但我們從來沒在一起過,我對他的感情也是只愧疚,僅此而已,算不上什么舊情人?!?/p>
陸應深的確跟她告白過,但她明確拒絕。
但這個男人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及時止損,一心撲在她身上。
直到
兩年前那場意外,陸應深為救她,被鋒利的匕首貫穿胸膛。
將滿身是血的陸應深送進醫(yī)院時,她嚇壞了。
那么多血,心臟那么危險的位置。
她不知道陸應深要是真的死了她該怎么辦。
她完全慌了,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跪在窗前苦苦哀求。
值得慶幸的沒有生命危險,心臟起搏器卻駐扎在他體內(nèi),終身都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