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王支書指著地上的蠕動白蟲,“證據(jù)都在這了,你還狡辯?說——你是哪條村的,老子非找你的村支書算賬不可!”
他擼起袖子就要干,陳大壯聽見這話,反而還翻了個白眼。
他上下打量起王支書。
一件白汗衫簡樸還開洞,洗到褪色變形還不肯換,明擺著就是窮鬼一個。
“就你還想找咱們支書?你算個老幾?”
芙芙看他還分不清大小王,“噗嗤”笑出聲:
“這是咱們沈家坳的王支書!要找你們陳家村的支書,簡直易如反掌!”
陳大壯突然被指出是陳家村的,臉色都劇變。
“你…你胡說什么?就他,還是支書?!況且,老子才不是陳家村的,你找陳家村的村書記都沒用?”
“不是陳家村的才怪嘞!”芙芙露著白牙,“嘿嘿”直笑,“剛才,我都聽見大伯娘喊你‘大哥’了,你不是陳家村的才有鬼嘞!”
王支書恍然大悟,指著陳大壯的鼻子,氣得手抖不停。
“原來又是陳家人找事!”
他簡直要心梗,對陳家人無語到極致。
“現(xiàn)在國家講究集體利益、共同發(fā)展,云婉幫忙代售山貨,純粹是利他不損人,還惠及周圍三條村,你們不感謝就算了,竟然還這么見不得人好!難道非要毀了咱村的經(jīng)濟富有計劃,讓大家都吃不飽、穿不暖才高興?!”
陳大壯被他指得連連后退。
他今天就是為了給翠花出氣的。
什么集體利益、共同發(fā)展?
關他鳥事!
“得了!不買就不買,少挑刺找事,還胡扯什么‘經(jīng)濟富有’,簡直笑死人。”
他翻了個白眼,提著麻袋就要走。
要是經(jīng)濟富有計劃能成,他都不至于窮得沒錢去賭。
王支書卻對他火冒三丈。
損害集體利益者,他一個都不能饒恕。
當場,他就把人抓住。
“你還想跑?沒門兒!把你村支書叫出來,老子要親自問問他,他陳家村的人一而再再而三找事,究竟想咋樣!”
他本就暴脾氣,這會兒氣得青筋暴起,力氣大到能把陳大壯一手拎起來。
虎背熊腰的男人都慌了神,“不兒!你,你干啥?!放開老子啊!”
他拼命掙扎,竟發(fā)現(xiàn)對王支書動不了半分。
王支書的眼里“噌噌”冒著火光,“放開你?晚了!今天不把你抓進公社,我這支書也白當了!”
他好歹也干了半輩子農(nóng)活,比起力氣來,絲毫不差陳大壯。
當場,他就親自把人押出門口。
芙芙還在一旁加油助威:“王伯伯厲害,王伯伯威武!王伯伯就是清湯大老爺!”
王支書被夸得無比驕傲,更加嗷嗷有力,挺著胸膛就把人拎走。
陳大壯都懵了神,怒罵的聲音逐漸轉(zhuǎn)為哀嚎:
“不是,哥們!我錯了,放開我行不行?!我真錯了!”
陳支書雖然是他的長輩,但為人公正,鐵面無私。
要是知道他妨礙什么“集體利益”,得對他用家法處置,不把他打殘都不可!
想到幼年被揍的經(jīng)歷,陳大壯更慌。
“我真錯了——”
“砰!”
王支書狠狠揍了他一拳,“閉嘴!”
云婉看得憋不住笑,“噗~”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