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蘇棠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想起早上孩子們說的話——大隊里解決不了的麻煩都找他。
真是修機器這么簡單？
看著神色自若，氣質出眾的霍時，蘇棠隱約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她沒再追問，拎起竹籃：“我該回去了。”
還沒走出去，就被霍時叫住。
“等等。”
他從口袋里掏出個油紙包，遞過來：“拿著。”
蘇棠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還冒著白氣。
“你”
“路上吃。”霍時沉聲說，轉身就往外走，“跟我走，從后門出去，安全點。”
蘇棠看著他寬闊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肉包子，眨了眨眼。
北風依舊刮得厲害，霍時在前面帶路，步子邁得又大又穩。
蘇棠跟在后面，踩著他留在雪地上的腳印，心里忽然冒出個念頭。
霍時身上絕對藏了秘密
啊，不對。
誰身上還沒點秘密了。
蘇棠甩了甩頭，北風卷起的冷風，撲面而來，連帶著懷里肉包子的香氣。
她仰頭看向前面高大的男人。
霍時的背影很寬，灰色的舊襖裹著勁瘦的身板，每一步都踩得很穩，像座沉默的山。
蘇棠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肩寬腰窄，連走路的姿態都透著股說不出的挺拔。
“看夠了？”
頭頂忽然落下句低沉的話，蘇棠一哆嗦。
霍時沒回頭，腳步也沒停。
蘇棠默默收回目光，耳根發熱，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誰看你了。”
霍時低笑一聲，那笑聲很輕，被風吹得散了，卻讓蘇棠心跳漏了半拍。
穿過兩條窄巷，霍時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門前停下，推門時吱呀作響。
門后是條堆滿雜物的后巷，通著鎮外的小路。
“從這走，沒人會注意。”
他側身讓她先走，目光掃過她凍得發紅的耳垂，眸色微深。
蘇棠剛邁出腳，忽然想起什么，回頭看他：“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還有點事。”霍時靠在門框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回去路上小心，別抄近路。”
蘇棠“哦”了一聲，拎著竹籃往外走。
走了兩步又回頭，見他還站在那，風雪落在他發梢，像落了層薄霜，俊美得有些晃眼。
“那你也早點回。”她鬼使神差地說了句。
霍時抬眸看她，黑眸里像落了星子，幾不可察地頷首：“嗯。”
蘇棠轉身快步走遠，直到拐過巷口，才敢回頭看。
霍時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后了。
她摸了摸發燙的耳垂，咬了口肉包子。
肉餡調得很鮮，像是大飯店包子的味道。
…
木門在身后關上，霍時臉上的溫度瞬間褪去。
他從棉襖內袋摸出個小本子，借著雪光翻到某一頁，指尖在上邊頓了頓。
完全不一樣的蘇棠
賣甜糕時，算錢利落，被黑市販子哄騙時，眼神清明。
遇上檢查時鎮定得出奇，躲藏的反應迅速——
霍時合上本子，指尖在封面上輕輕敲擊。
完全是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