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此刻,陸溟夜一直都在隱忍著。
還是晏鶴清察覺到了陸溟夜的反常之處。
瞧著他眉頭緊鎖的模樣,晏鶴清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快。
“陸溟夜,你若是疼了,不妨直接跟我說。”
“何必裝腔拿調(diào)的?”
說完話的同時,晏鶴清索性直接伸出手,下一瞬好似就要干脆利落地解開陸溟夜的衣衫,替他處理傷口。
看著晏鶴清如此順?biāo)浦鄣呐e動,清梧顯然是覺得自己的處境,看起來很是多余。
他倉促地起身,又找了個借口。
“大人,屬下去給您準(zhǔn)備滋補的湯藥。”
留下這番話,清梧著急忙慌地便走了。
如今之際,也只剩下晏鶴清特意留在這里,繼續(xù)替陸溟夜處理著身上各種各樣的傷勢。
她一邊有條不紊地重新上藥包扎,一邊不滿地抱怨著。
“真是的,好好的一個人,張了嘴卻什么都不肯說。”
“也不知道你這都是跟誰學(xué)的。”
和陸溟夜的處境有所不同。
正因晏鶴清經(jīng)歷過太多事的緣故,她倒是覺得遇到事便應(yīng)該敞開心扉地坦誠說明,如此也能夠避免很多誤會。
可偏偏陸溟夜的境遇與她不同。
從前的陸溟夜身處皇宮之中。
在那四方宮墻之內(nèi),所有人皆是爾虞我詐。
但凡陸溟夜稍微寬心一些,便極其可能會露出馬腳,甚至?xí)挥行闹颂碛图哟椎厣献嗤ǚA。
這種責(zé)罰,陸溟夜從未少受。
以致于此刻,陸溟夜倒是愈加嚴(yán)謹,時時刻刻總是一副小心翼翼行事的模樣,也不愿意表露任何真情實意。
待晏鶴清將傷口處理好,陸溟夜抬起手將衣裳拉上去。
“言而總之,這些事,謝謝你。”
突然聽見陸溟夜道謝的這番話,晏鶴清心中倍感無奈。
“陸溟夜,你現(xiàn)在與其一而再再而三地與我客套什么,倒不如趁著現(xiàn)在跟我說實話,你這傷勢究竟是怎么回事?”
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晏鶴清特意在陸溟夜跟前信誓旦旦地許諾。
“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往后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叛離你的事。”
斬釘截鐵的諾言,令陸溟夜心思微動。
他滿是錯愕地望向晏鶴清,也從未想到過在這種處境下,晏鶴清竟然愿意不顧一切地站在他這邊。
晏鶴清假裝看不見陸溟夜眼底的動容。
她眨巴著眼睛望向陸溟夜的時候,繼續(xù)問道。
“現(xiàn)在,你總該愿意跟我說實話了吧?”
聽見這番話時,陸溟夜先是沉沉地嘆息了一聲。
待陸溟夜緊皺著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晏鶴清便搬來一個圓凳,直接在床榻邊坐定。
“你慢慢說。”
緊接著,晏鶴清又特意斟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如今之際,陸溟夜總算是松了口。
晏鶴清自然也想要憑借著現(xiàn)在的這種機會,將這一切事宜盡數(shù)都了解透徹,也免得將來再生出什么誤會。
“是林老爺和當(dāng)?shù)氐纳椒税抵泄唇Y(jié)。”
“他們不知從哪里得到了本官的蹤跡,趁著本官只身一人在外的時候偷偷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本官先前并未察覺,這才中了他們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