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起來的時候,晏鶴清便已經醒過來了。
昨夜和晏氏暢談一番,晏鶴清也確實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說服晏氏轉變了最初那種執拗的態度。
晏鶴清緩緩地站起身來,順勢伸了個懶腰。
打起精神的同時,晏鶴清打算去見陸溟夜。
不成想,陸溟夜知曉這些消息的速度很快。
晏鶴清剛剛步入正堂,就看見了不請自來的陸溟夜。
她不由得微微挑起眉頭,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流露出些許詫異又錯愕的神色來:“知州大人怎么來得這么早?”
對上晏鶴清注視的目光,陸溟夜神色淡然如常。
他不疾不徐地開口,如實告知。
“昨夜的東西都已經收整妥當。”
“咱們即刻便可以動身前往京都城了。”
都收拾妥當了?
晏鶴清眨巴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對于陸溟夜貿然提出的這種事存在一定的懷疑態度。
“當真是收拾好了?”
瞧著晏鶴清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模樣,陸溟夜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嘆息一聲,順勢解釋道:“其實我早就已經和晏夫人商量過這些事情,她在這之前,已經有松口的意思了。”
“只不過,晏夫人遲遲都沒有做出最后的決斷。”
正因為陸溟夜知曉晏氏點頭答應是遲早的事情,他便特意差人守在晏家的宅院中。
若晏鶴清和晏氏談攏了,即刻便準備搬東西。
以致于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妥當,這一切也已經處于蓄勢待發的狀況了。
待陸溟夜將這一切解釋清楚,晏鶴清后知后覺地點頭。
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晏鶴清環顧四周,還是按耐不住地問道。
“我娘親呢?”
陸溟夜回答得倒也是極其果決,
“晏夫人已經先一步踏上回京的路途了。”
什么?
晏鶴清不禁瞪大了一雙眼睛,滿臉皆是不明所以。
“我娘親怎么先走了?”
陸溟夜輕輕地咳嗽一聲,特意解釋道。
“晏夫人身子虛弱,得乘坐馬車。”
“但馬車的速度較慢,她早就已經醒過來了,我索性便差遣清梧等人護送晏夫人前往京城。”
聽聞此話,晏鶴清先是輕輕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可隱約想起了什么事,晏鶴清又止不住地皺起眉頭。
“為何娘親走的時候,不曾跟我說過?”
“怎么沒人來喊我?”
這當然是陸溟夜的意圖。
他一直都迫切地希望能夠和晏鶴清單獨相處,只不過,這樣的機會對于陸溟夜來說也確實是很難得。
“晏夫人唯恐會驚擾你休息,便囑托我們莫要輕舉妄動。”
現如今,陸溟夜將這一切的緣由歸結在晏氏身上。
晏鶴清倒也是沒有繼續一個勁地追究下去。
思索片刻,晏鶴清歪頭看向旁邊的陸溟夜,那雙好看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許困惑又不解的意味。
“那現如今,知州大人打算如何與我前往京城?”
陸溟夜等的就是這句話。
聽見晏鶴清這么開口的時候,陸溟夜先是低低地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