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這一聲石破天驚的“請總教官教我”，喊得是真心實意，喊得是五體投地。
他雙膝一軟，竟是要當場跪下磕頭，行那拜師大禮。
這是他從少林寺學來的規矩，也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表達自己內心那滔天震撼的方式。
然而，他的膝蓋還沒碰到冰冷的地面，一只手就鐵鉗般地扶住了他的胳膊，讓他再也跪不下去分毫。
是成才。
“我這里，不興這個。”成才的聲音依舊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波瀾，“還有，別叫我總教官，叫我成才，或者，跟他們一樣，叫我隊長。”
“想學，可以。”
他的聲音頓了頓，目光掃過魏大勇，帶著一股刺骨的審視。
“但我的隊里，不養閑人，更不養廢物。”
成才松開手，目光轉向那三十二個還在泥地里掙扎的“幽靈”隊員，聲音陡然提高，變得冷酷而嚴厲：“你們剛才看到的，只是狙擊手最基礎的潛行技巧之一！”
“記住！在戰場上，任何一絲多余的聲音，都可能讓你和你的戰友，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的聲音如同冰錐，狠狠扎進每個人的耳朵里。
“魏大勇，從今天起，你就是預備隊員。”
“你的訓練科目，和他們一樣。什么時候，你能做到從那片落葉上走過去，不發出任何聲音，什么時候，你才算勉強合格。”
說完，他不再理會呆立當場的魏大勇，轉頭看向那群已經累得快要虛脫的漢子。
“張二牛！”
“到！”
張二牛一個激靈，猛地站直，胸膛挺得筆直。
“你，作為第一個挑釁教官威嚴的刺頭，處罰加倍！”
“在他們跑完二十圈之后，你，再加二十圈！”
“是！”
張二牛的臉頰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但回答的聲音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沒有半點怨言，反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他明白，這是教官在敲打他，也是在看重他！
“王喜！”
“到！”
那個把自己偽裝成泥人的年輕士兵，立刻應聲，聲音有些發悶。
“你，是今天唯一一個沒有被我找到的人。”
“偽裝科目，優秀。”
“獎勵你，今天的晚飯，雙份！有肉！”
“謝謝謝隊長！”
王喜的臉上，瞬間露出了孩子般的狂喜，那份喜悅沖破了滿臉的泥污，顯得格外真實。
一罰一賞，清晰分明。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在這個“幽靈”小隊里，沒有資歷，沒有關系，只有最殘酷的實力至上法則。
你行，你就能吃肉！
你不行，你就得餓著肚子加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