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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這無疑又是給許安寧的另一重重打擊。
她下意識想到林云墨,他明明吃過藥丸后面色已經(jīng)恢復了紅潤,再也沒了詛咒纏身時的青白模樣,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假的效果?
可是如果這樣,林時聿又為什么拼死護著那枚解藥?
玄寧咬緊了要關(guān),狠狠地說,“林時聿呢,我不信他死了,你們把他埋在哪兒了?!”
管家沉痛地低頭,指了指一處新的墳堆,“那里。”
保姆低聲嗚咽著,“我們和林夫人說了,她不信,許嬌蕊小姐也不相信,還說不讓我們報警嫌晦氣,我們只能院子里找個地方埋了,給少爺燒點錢,希望他下輩子投個好胎”
許安寧瘋了似的跑到那個墳堆面前,愣了片刻,徒手就把土往外面挖。
她不在乎土堆弄臟了她新做的指甲,更不在乎身上漂亮的裙子,只是有些魔怔地執(zhí)意要挖到底,看看林時聿到底是不是在里面。
保姆想上來攔住她,“許小姐,您別挖了,讓他安息吧?!?/p>
“我們看到時,二少爺已經(jīng)熱得全身扭曲,身上也因為詛咒發(fā)作全身血肉模糊,根本慘不忍睹,您放過他吧!”
許安寧不聽,她只是繼續(xù)往下挖。
她不相信那個人就那么死了,明明上一世他為了陪伴自己,活了那么久。
帶她到處尋醫(yī)問藥,為了哄她開心,可以一整天圍在她身邊給她講笑話,她甚至都沒有允許他離開,他憑什么走!
肯定是在誆她的!
可許安寧挖著挖著挖不動了,土里露出來的那只手,上面布滿了血痂,形狀和大小,幾乎和林時聿的一模一樣。
她癱坐在地,不敢再繼續(xù)往下。
也終于相信了林時聿,真的死了。
崩潰地哭嚎出聲,“憑什么!我不是說過不會真的讓你死嗎?我會給你找原材料讓你再做一顆解藥,再不濟我和你辦一場婚禮!”
“你怎么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到,就詛咒發(fā)作身亡了?!懦夫!”
保姆和管家看著她這瘋癲的樣子,不敢靠近,下意識往后挪了好幾步。
不出一會兒,林家人就全都知道,許安寧瘋了。
林云墨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頭發(fā)凌亂,眼神呆滯地坐著,手里還抱著林時聿的畫像。
愣了片刻,他將手搭在許安寧肩上安慰。
“安寧,時聿死了,但還有我在?!?/p>
“我的詛咒已經(jīng)解除了,以后我可以陪在你身邊,好好愛你一輩子,我相信他會安心離開的。”
“不,”許安寧突然說,她抬眼望向林云墨,“你也活不久了?!?/p>
林云墨愣住了,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就見許安寧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因為那個藥丸,根本就不是解藥!”
“我們都被他騙了!”
“他是個騙子!把所有人都蒙過去了!哈哈哈哈!”
許安寧大笑著,而林云墨在她的笑容中臉色愈發(fā)慘白。
然后忽然全身無力地踉蹌著倒地。
預(yù)示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他七竅開始止不住地流血。
林云墨驚恐地用手擋住,試圖延緩,可根本無濟于事。
“林時聿不是說這個解藥有用嗎?難道真的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