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旁。
阿茹已經褪去了漢家布裙,只余下貼身的褻衣。
那布料本就輕薄得近乎透明,被室內的水汽一浸,清晰勾勒出少女的身形。
燭光從她身側映照過來,順著她肩頸的弧度滑下去,將挺拔的曲線呈現在林川眼前。
她下意識將雙臂環在胸前,指尖攥著褻衣的領口。
可這姿勢反倒讓腰線的輪廓更顯清晰。
布料順著腰側的柔線往下,緊緊貼著少女的軀體。
在光與霧里,她就像朵在夜色里炙熱綻放的薩日朗,帶著驚心動魄的美。
“大人連日操勞,身子別熬壞了。”
阿茹垂著眼,長發松松披散著,幾縷濕發貼在泛紅的臉頰上。
她的臉頰早被熱氣蒸得泛紅,不敢注視林川的目光。
嘴里輕輕念叨著,給自己的行為找借口。
“大人拒絕阿茹了兩次,漢人有句話,事不過三......再說了,草原貴族向來有同沐祈福的規矩,漢地世家不也有侍女近身伺候沐浴的習俗?阿茹是大人的,伺候大人沐浴,不是什么逾矩的事......”
這話倒沒說錯。
草原部族逢重大節慶,首領與親信家眷常會共浴,借溫水洗去塵垢,祈愿部族安康。
漢地達官顯貴也常讓貼身侍女伺候沐浴,以示親近。
可阿茹不同,她是血狼部的公主,是未來要執掌狼戎的首領。
“阿茹是大人的,要與大人同沐祈福,愿大人往后歲歲平安。”
說著,她便抬起腳來,小心翼翼跨進浴桶。
溫熱的水瞬間漫過她的腳踝,順著小腿往上蔓延。
阿茹的身體微微一顫,一點點在林川身側坐了進去。
這浴桶格外寬大,兩三人共浴也不至于擁擠。
不過林川能清晰感受到身后少女的呼吸。
他或許沒有意識到,這種親密接觸,給了阿茹莫大的安全感。
阿茹拿起布巾,沾濕后,給林川輕輕搓著后背。
“當年阿爹與阿媽定親時,便是在王帳的浴房共沐祈福的。”阿茹低聲道,“阿媽說,同沐過的人,血脈里都會帶著彼此的溫度,往后再遠的路,都能找到對方。”
她的指尖順著他肩胛的舊疤輕輕劃過。
“阿茹是血狼部的首領,往后還要護著狼戎的族人,可在大人面前,阿茹只想做能為大人擦背、為大人祈福的阿茹。”
林川反手按住她的手腕,感受到她的顫抖。
他轉過頭,看見燭光落在她的臉頰上,目光倔強。
“傻姑娘。”他笑了起來,“不用總想著護著誰,往后有我。”
阿茹渾身一顫,方才還強撐著的堅強和倔強瞬間崩塌。
淚水毫無預兆地盈滿眼眶,像盛滿了草原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