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清晨,傅斯年被管家的電話吵醒。
“先生,到處都找不到夫人。”
他剛處理完溫楚楚的公關危機,正享受著一切盡在掌握的快感。
他不耐煩地皺眉:
“她剛小產,情緒不穩,讓她靜一靜。今天夫人的行程都取消。”
“可是夫人養的那只貓,糯米,也不見了。”
什么?那只貓是沈清弦的命根子,她怎么可能帶著貓亂跑?傅斯年心頭猛地一跳。
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瞬間驅散了所有自得。
他立刻撥打沈清弦的電話,聽筒里只有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他煩躁地掛斷溫楚楚恰好打來的電話,大步沖向書房。
辦公桌上,靜靜躺著一份文件。
是離婚協議,末頁是她清雋的簽名:沈清弦。
他大腦一片空白,目光死死釘在其中一條上:
女方自愿放棄所有婚內共同財產。
他險些站立不穩,扶住了桌沿才沒倒下。
他強撐著最后一絲鎮定,立刻去查監控。
“不可能”
他抓著手機,聲音近乎扭曲地對助理吼道:
“她能去哪?她名下根本沒有錢!”
這是他最后的依仗,也是他篤定沈清弦鬧不起來的底氣。
助理的聲音冰冷而清晰:
“傅總,夫人名下的一個信托基金,在昨天中午被全額激活轉移了。”
昨天中午?
那正是他和律師商討如何用一筆錢打發掉她的時間。
電話從他失手滑落。
溫楚楚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擔憂地想扶他,卻被他一把粗暴地推開,瘋了一樣沖向墻角的保險柜。
打開保險柜,里面空空如也。
那份他從未在意過的、關于沈清弦母親遺產的文件,消失了。
傅斯年所有的力氣被瞬間抽空,整個人癱倒在地,遲遲回不過神來。
他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空洞地看著那份離婚協議,旁邊是從相冊里滑落的一張結婚照。
他顫抖著手撿起照片。
照片上,沈清弦側頭望著他,眼里是藏不住的、真摯的愛慕。
而他,則冷漠地直視著鏡頭。
巨大的諷刺感將他淹沒。
他親手毀掉了那個唯一真心愛過他的人。
過去那個冷漠的自己,會被現在的他活活掐死。
而現在的他,只剩下無盡的追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