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也頗為頭疼，直直瞪向謝凡臣，
“凡臣，你知道這段時間公司效益不好，這筆錢是宋小姐借給公司的救命錢，公司絕不能被你拖下水啊。”
“像宋小姐這種漂亮又有能力，還癡心為你的女人能有幾個？你是被人下降頭了？非得喜歡陳思琪那個男人婆？”
“快點給宋小姐認錯，否則就算宋小姐不收回這筆錢，我也要解雇你！”
進門遞文件的陳思琪撞見我們談話，臉色登時黑如鍋底。
她臉上還有縫合皮肉的針印，顯得有些面目猙獰。
我輕笑道，
“到現在都不還我首飾，是想我給你寄律師函？”
陳思琪面容一片扭曲，
“你敢告我？那我也要告你！你害我差點毀容！”
柳愉擋在我身前，淡淡道，
“那我需要提醒你一句，我是本市最好的律師，有我在，你一定告不贏她。”
“你最好盡快償還一下她的東西，否則，我向你保證，你的刑期最低三年起步。”
陳思琪嘴唇一顫，面色也失血般發白。
過了半晌，她終是從包中掏出了一大堆首飾，忍氣吞聲地遞給了我。
“雨涵妹妹，算你厲害，在你面前，我就永遠是個被欺負的命！”
“但你不用想方設法地擠兌我了，我已經提交了辭職申請。”
“但我要告訴你一聲，做事別太絕，不然說不定哪天報應就來了。”
我緩緩攥緊了指節。
她居然教育我什么叫報應？
謝凡臣見陳思琪這樣說，著急了，
“雨涵，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別傷害到無辜的人。”
“這樣，我辭職，我向你保證，以后再也不跟女同事說一句話，任何事都向你報備，好嗎？”
我簡直要笑出聲。
謝凡臣如今還是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拴緊他而耍的手段。
柳愉輕笑一聲，用指尖敲了敲桌子，
“謝先生，你好像認錯一件事了。”
“宋雨涵看上你是眼睛不好，不是腦子不好，她不想再扶貧了。”
“你如今得來的一切，都是她給的，現在她是來收走這些的，而不是求你原諒。”
“結果還讓你選上了，該說你天真還是蠢呢？”
柳愉一般不說話，但一說話，就能將所有人懟的啞口無言。
也不知道他舔一下自己的嘴唇，會不會被毒死。
我憋笑憋得臉發白，而謝凡臣的臉則愈加通紅。
我壓住笑，對著謝凡臣挑了挑眉，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數三聲，”
“三。”
“二。”
“一。”
我利索地抽回協議，轉身離去。
謝凡臣卻猛地拉住我的衣角，聲音細弱蚊蠅，
“我簽。”
我簽。
那年，十八歲的我站在icu前，也顫著手簽下了一份文件。
那是謝凡臣的病危通知書。
有幾個混混看中我漂亮，在放學后，將我打暈綁在了昏暗的屋子里。
在裙子被撕碎的那一刻，謝凡臣撞破門沖了進來。
他救下了我，也在混混雷雨般的拳腳下，差點賠上一條命。
我救下了他，幫他完成夢想，當是還他的一條命。
從此，天各一方，永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