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卿意無意間闖進了別墅頂層的房間,門虛掩著,迫切需要一個真相的她在好氣心的驅使下推開門。
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
墻上掛著幾幅風景油畫,可是江卿意依然對這些沒有任何反應。
反而是角落里的那個陳列柜。
柜子里是一把狙擊buqiang。
一瞬間,江卿意的呼吸都停了。
破碎的片段毫無征兆地一起涌進腦海里,冰冷的瞄準鏡緊貼著額頭,十字線穩穩架在遠處目標的眉心上。
她的手指扣上扳機,沉穩,沒有絲毫顫抖。
子彈射出去,一擊斃命,她回頭笑得明媚張揚,毫不謙虛地接受同伴的夸獎。
“卿意姐,真不愧是第一狙擊手。”
“啊!”
江卿意短促地驚叫一聲,踉蹌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墻壁上,一瞬間滿頭大汗。
她大口喘著氣,瞳孔因為那些可怕的回憶收縮,死死盯著那把槍。
既恐懼又熟悉。
“卿意?”
京臨淵的聲音帶著急切在門口響起。
他顯然聽到了動靜,快步進來,看到她靠著墻,目光緊緊地看著狙擊槍。
京臨淵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大步上前,一把把她拉進懷里:“別怕,別怕。”
江卿意聲音發抖:“為什么這里會有槍?”
京臨淵身體僵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是我已故戰友的槍,我看著難過,就鎖起來了。”
故人遺物?
可她為什么會有那么真實的開槍的感受?
她張了張嘴,混亂的記憶碎片攪得她頭痛欲裂:“我好像用過槍?”
“你用過,你不記得了。”
京臨淵的目光柔和下來,握住她的手:“我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小時候,我身體弱,總被大孩子欺負。是你總是像個小小豹子一樣沖出來保護我。
那一次我們倆在靶場撿到過一把槍,你還差點傷到自己。”
江卿意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后來呢?”
“后來我被人領養了,考入了警校,也找到了你。”
“卿意,你看,我現在可以保護你了。”
或許指導江卿意現在的狀態,京臨淵沒有再打擾她。
可是奇怪的種子一經埋下,并沒有那么容易消失。
這天京臨淵接到緊急通知剛走,她卻偷聽到了幾個仆人之間的對話。
“先生真是用情至深,守了這大半年了。”
“是啊,江小姐剛被抱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我都以為救不活了。”
“噓,小聲點,先生不讓討論這事。”
“怕什么不過說來也怪,先生以前從來不近女色,怎么突然冒出個未婚妻,還傷得這么重?”
聲音漸漸遠去,江卿意卻僵在原地。
渾身是血?
突然出現的未婚妻?
京臨淵在騙她,他究竟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
江卿意突然想起京臨淵方才離開時如臨大敵的樣子,果斷開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