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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第1頁)

凄厲的求饒哭喊一直沒有停過,守心島上的每一個人都聽見了,卻又好像誰都沒聽到,燈籠輕搖,湖波微漾,一切如常。

勿言眼疾手快,舉起險些被撞翻的燭臺。

白嫩的身軀就這么直挺挺擺在桌上,手腳被人死死按住,勿言舉著燈,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戒尺。

戒尺呈黃褐色,手執處裹著青布,尖端位置被蠟燭照著,像是浸了油光,隱約透出幾分暗紅。

勿言將戒尺探至陸歡歌腿根中間,撥開檢查。

戒尺冰涼,陸歡歌雙眼緊閉,死死咬著唇,將屈辱和滔天恨意咽回喉嚨里。

島西林中,正準備去島邊等人來接的尚懷瑜遠遠聽到陸歡歌的聲音,腦子一熱,什么都顧不上了,循著聲音一路狂奔。

不能把歡兒留在這個鬼地方,他要帶她走!

然而還沒跑出林子,聲音忽然停了。

尚懷瑜迷失了方向,腳步躊躇間逐漸恢復理智。

歡兒是奉皇命前來修行,他若強行將人帶走,后果可想而知,而且就他這樣單槍匹馬沖過去,根本無法成事。

無奈之下,尚懷瑜只能強壓著心底的擔憂,先去島邊等船,待回去后再從長計議。

屋內,勿言吹滅蠟燭,帶著戒堂的婆子去搜島,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過一個字。

外頭檐下絹燈的亮光從厚重窗簾邊緣泄進些許,昏暗中,桌上的身軀如同一灘死肉,唯有起伏的胸口證明這還是個活人。

屋里沒燃炭,刺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圍上來,仿佛將渾身血液都給凍住了,布滿淚痕的臉被凍得刀割一樣疼。

陸歡歌僵直著起身,下桌,木然的撈起衣裳一件件穿上,再回到床上躺著。

閉上眼睛,默默的,將這至暗的屈辱時刻,用無形的刀刻在心上。

對面床上,春華從被褥下露出一雙眼睛,盯了半晌,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敢發出聲音。

她們這些人,都是被拋棄被放逐到這里來的,勿言姑姑就是這里的天。

她從來不解釋,也不會聽解釋,她要覺得誰可疑,那就是可疑,不管有沒有證據,扒掉褲子一看便知。

陸歡歌算是運氣好的,若是私處有交合痕跡,那戒尺就不光是撥弄兩下,而是直接捅進去。

捅爛了也不會給藥醫治,有些潰爛得嚴重,一身腐臭,挨不過去丟命的都有。

沒燃炭的屋子冷得像是凝了冰,被窩里躺半天也不見暖和,春華將被褥裹緊一些,極輕的一嘆,轉到另一側睡了。

翌日,大年初一。

縹緲晨霧籠罩下的守心島如同一片遠離塵世喧囂的凈土,碎冰在岸邊被水波推擠著,發出清冷而寂寥的脆響。

膳堂里,木簪綰發身裹黑衣的自梳女們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麻木沉默的吃著餃子。

不知是誰從喉嚨里溢出一聲悲傷的嗚咽,下一刻,戒堂婆子的身影閃現在門口。

冰冷的目光掃過,三十來人的膳堂里只剩進食的聲音,甚至連呼吸都刻意壓住幾分。

陸歡歌沒吃上新年餃子。

她發起高熱,被勿言叫人關進戒堂,三日后再放出來,生死由命。

尚懷瑜也病了。

島上林子寬,搜人時倒好躲,就是跑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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