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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回放？媽，你胡說什么呢？這手環(huán)哪有這個功能！」
李娟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張偉也皺起了眉頭：「媽！你又在鬧什么？今天這么多長輩在，你別無理取鬧！」
他們越是心虛，我就越是平靜。
我沒理會他們，只是對著手環(huán)，輕輕說了一句：「開始播放。」
下一秒，所有人都驚呆了。
手環(huán)上射出一道光，投射在對面潔白的墻壁上，形成了一道光幕。
光幕上，出現(xiàn)的第一個畫面，就是我打翻牛奶，張偉和李娟對我厲聲呵斥的場景。
「媽，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能不能消停點？添亂！」
李娟和張偉那刻薄、不耐煩的聲音，回蕩在小小的祖屋里。
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我身上，轉(zhuǎn)向了臉色煞白的張偉和李娟。
「這這是怎么回事？」
老族叔皺起了眉頭。
「誤會！這都是誤會！」
李娟慌忙解釋，「這是我們跟媽開玩笑呢！」「開玩笑？」
我冷笑一聲，「那接下來這些，也是開玩笑嗎？」
光幕上的畫面，開始一幕幕地切換。
「油放多了！扣十塊！」
「鹽又放多了！扣三十！」
「我的杯子！八百塊，從你退休金里扣！」
「這衣服一千二，扣你一千二！」
「你這個老糊涂！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
李娟的尖酸刻薄，張偉的無情指責(zé)，他們在家里對我頤指氣使、作威作福的丑態(tài)，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了所有親戚族人面前。
光幕上，那個手環(huán)界面清晰可見，上面的負數(shù)，從一百，到幾百，再到幾千，觸目驚心。
那不僅僅是數(shù)字，那是我被他們敲骨吸髓的證據(jù)。
「造孽啊！」
脾氣最火爆的堂叔公忍無可忍，一腳踹翻了身邊的凳子，指著張偉的鼻子破口大罵。
「自己親媽都這么作踐！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們張家，怎么出了這么個不孝子！」
之前勸我大度的表叔也氣得渾身發(fā)抖，當場沖過去，指著李娟罵道：「你個黑心肝的婆娘！當初從我們家借的兩萬塊錢，現(xiàn)在就給我還回來！」
祖屋里一片混亂。
李娟看著光幕上最后顯現(xiàn)的一行字，瞳孔驟然收縮，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
張偉則是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因為在光幕的最后，那行字是：「不孝子孫反噬模式：已抽取張偉壽命5年，李娟壽命8年。」
他終于明白，自己這段時間為什么會老得這么快，為什么會渾身乏力，精神不濟。
他以為是操勞，其實是報應(yīng)。
他手腳并用地爬到我腳邊，抱著我的腿，嚎啕大哭。
「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你讓這個東西停下來！把我的命還給我！」
他的哭喊，不是出于悔恨，而是源于對死亡的恐懼。
我低頭，看著這個滿臉眼淚鼻涕，老態(tài)龍鐘的男人。
他曾是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兒子。
我緩緩地抽回自己的腿，聲音平靜。
「這個系統(tǒng)，只是一個記錄者。」
「它只記錄真相，從不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