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跟著張桂蘭忙活了一天,總算是把進程趕了一大半。
張桂蘭按照段擎宇的要求,送她回去。
兩人正說笑間,半路剛好就撞見段香蘭扶著一身狼狽的陳德文下工。
蘇槐自上而下地掃了一遍陳德文的慘狀。
嘴角青紫,衣服沾滿了塵土,胸前還有個清晰的鞋印。
蘇槐嘴角勾起冷笑,眸底掠過一抹玩味。
陳德文卻像見了貓的老鼠,頭幾乎快埋到胸前,雙手下意識攥緊衣擺,不敢跟蘇槐的眼睛對視上。
段香蘭瞧見蘇槐,先是一愣,隨即雙眼冒火,死死瞪著她。
“好啊,正愁找不到人呢!”
接著嗓門陡然拔高,語氣像是含了火藥桶一樣,“蘇槐,你男人把我對象打成這樣,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見段香蘭沖過來要推搡,張桂蘭急忙上前攔住。
“香蘭,有話好好說,那也是你親二哥不是?肯定中間有啥誤會。”
張桂蘭攔得額頭冒汗,勸解道。
“誤會個屁!親二哥就可以打我對象啊?”段香蘭扯著陳德文往前湊近,指給張桂蘭看,
“桂蘭嬸你看看,這嘴角,這鞋印,還有早上才讓村醫(yī)幫忙接回的手,還有…還有…”
說著,段香蘭還想去撩陳德文的衣服給看看肚子上的傷。
“別!”陳德文羞恥地漲紅臉,猛地拽住衣擺,不讓段香蘭得逞,聲音像蚊子一樣,“香蘭,別鬧了!”
段香蘭試了兩次失敗,才意識到了不妥,這才作罷。
“反正肚子上也有淤青,這些傷可都是實打?qū)嵉模♂t(yī)藥費,誤工費,少一分都不行!不然咱們派出所見!是親戚都不好使!”
張桂蘭不想沒能撫平段香蘭的怒火,反而是火上澆油了。
一聽到段香蘭提及派出所,陳德文嚇得臉白如紙,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慌忙拽住段香蘭胳膊往回拉,聲音顫抖,“香蘭,別、別說了,算了”
“算個屁!”段香蘭猛地甩開,眼睛盯著蘇槐不放,胸口氣的微微起伏。
“你都被揍成啥樣了!醫(yī)藥費必須讓他們賠!”
“那你怎么不問,他為什么會挨揍?”
蘇槐直視段香蘭,笑里藏刀悠悠開口,“真要去了派出所,怕是有人比我們更怕吧?”
聞言,陳德文臉上“唰”一下血色褪盡,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之前他對蘇槐那樣,但凡她去報案他想耍流氓,自己一輩子就毀了。
“你啥意思”
段香蘭不清楚起因,剛想開口問,就被陳德文強勢打斷了。
“夠了!香蘭,是我錯了!咎由自取!我求你別再說了!”
段香蘭被陳德文的突然大喊嚇得愣了一下,懵懵地看向他。
陳德文深吸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面對蘇槐,“蘇槐同志,之前因為誤會,是我不對,我活該挨揍,我道歉!”
話音剛落,陳德文也不等蘇槐的回應,鞠了一躬,便直接落荒而逃般跑走了。
“陳德文你跑啥!到底咋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被丟下的段香蘭這才回過神來,跺了下腳,便追了上去。
瞧著兩人跑了的背影,張桂蘭松了一口氣。
蘇槐見她這樣,笑著真切道謝:“桂蘭嬸,剛剛多虧你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