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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第1頁)

清脆的響聲在清晨的小區里格外清晰。

“陸硯清!”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被徹底點燃的怒火和冰冷的嘲諷,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嘈雜的勸解聲,響徹在小小的社區空地上,“少在這里給我演什么深情!裝什么大尾巴狼!”

一瞬間,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掃了過來,看好戲的眼神粘稠地糊在兩人身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阮蘊玉的下巴繃得緊緊的,眼神像淬了冰,冷冷地等著。

她都如此說了,沒給陸硯清留一點面子。

以她對陸硯清的了解,他肯定要立馬離開。

她甚至在心里默默數著秒:三、二

“撲通!”

一聲結結實實的悶響,毫無預兆地炸開在腳邊。

不是轉身,是下跪。

陸硯清,此刻毫無形象地,直挺挺地跪在了水泥地上。

他兩條長腿蜷著,上半身往前一撲,兩條胳膊閃電般伸出,牢牢箍住了阮蘊玉的小腿,那力道,活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救命的浮木。

“媳婦,我錯了,我真錯了!”他猛地抬起頭,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哪里還有半分清冷,只剩下火燒火燎的急切和明晃晃的“求饒”倆字,聲音拔得老高,穿透了半個小區,“昨晚我不該,千不該萬不該,就”

陸硯清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就不該偷吃你那份麻辣小龍蝦,連蝦鉗子都沒給你留一個。”

“我混蛋!我罪該萬死!”

他語速快得像機關槍,唾沫星子都快噴到阮蘊玉的褲腿上了。

阮蘊玉整個人都僵了,像被施了定身法。

大腦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響,只剩下陸硯清那毫無底線的“懺悔”在立體環繞。

腿上傳來的禁錮感是如此真實,又如此荒謬。

陸硯清知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什么麻辣小龍蝦?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胳膊上傳來的微微顫抖,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演技爆發。

一股熱氣“騰”地從腳底板直沖腦門,臉頰燒得滾燙,她恨不得當場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這動靜比剛才阮蘊玉那一嗓子還管用。

周圍那圈原本只是看熱鬧的視線,瞬間變得灼熱起來。

勸解聲,議論聲嗡嗡嗡地響成一片,像無數只蒼蠅在阮蘊玉耳邊瘋狂盤旋。

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目光,有好奇,有同情,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這姑娘怎么這么兇”的責備。

阮蘊玉感覺自己像被丟進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四面八方都是火,烤得她頭暈眼花,太陽穴突突直跳,腦仁兒一抽一抽地疼。

地上那個“罪該萬死”的家伙,還在緊緊抱著她的腿,頭埋得低低的,肩膀微微聳動,一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模樣。

可阮蘊玉眼尖,分明看到他嘴角似乎飛快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一股邪火再也壓不住,猛地從胸腔里炸開。

“陸、硯、清!”她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尖利得破開了所有嘈雜的勸解,帶著火山噴發般的怒意,“你——給——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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