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抓起旁邊燙金的價目冊，啪一聲狠狠甩在我面前的鏡臺上，震得臺面嗡嗡作響。
“看清楚！你的發(fā)型，頂級大師操刀，9999！還有你坐壞的高級洗發(fā)椅，18888！”他手指一轉(zhuǎn)，又指向tony手里那把豁了口的舊剪刀。
“還有這，進口專業(yè)剪刀，被你摔壞了，共計四萬！賠錢！”
tony立刻幫腔，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就是，嚇唬誰呢？還五千萬的頭發(fā)？先把眼前的賬結(jié)清！瞧你那窮酸樣，賠得起嗎？”
看著面前兩張貪婪扭曲的臉，我突然笑了。
“賠錢？當(dāng)然可以?！?/p>
店長和tony像被掐住了脖子，得意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們狐疑地交換眼神。
“你真賠？”
tony瞇起眼，像在打量一個陷阱。
“又想耍什么花招？”
“沒花招?！?/p>
我的目光掃過他們，不帶一絲溫度。
“真賠。但是——”
我故意拖長了尾音，看著他們眼中重新燃起的貪婪火苗，一字一句道。
“我賠償了你們，那么作為交換，你們也要賠償我五千萬的損失，立字據(jù)為證，只要你們答應(yīng)賠償，我立刻打錢?！?/p>
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tony率先炸了。
“放屁！你的頭發(fā)金子做的？還五千萬？訛人你也看看地方！”
我沒有理會他，只盯著店長。
整個理發(fā)店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膠著在我們身上。
店長的臉皮抽動著，掙扎、猶疑……表情不斷變換。
最終，那團貪婪的火焰徹底吞噬了理智。
他一巴掌拍在臺上，震得價目冊跳了起來。
“寫！給她紙筆！我倒要看看這漫天謊話怎么圓！簽了不給錢，老子今天就替你爹媽好好教你做人！”
我微微一笑，魚兒上鉤了。
提筆，落字，簽名，我一氣呵成。
“請?！?/p>
店長眼中兇光一閃，幾乎是搶過筆，在字據(jù)上簽下大名，力道幾乎劃破紙背。
收起字據(jù)，我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劃過。
“滴——轉(zhuǎn)賬成功，四萬。”
狂喜瞬間爬上店長和tony的臉，他們擊掌相慶，仿佛那四萬已是囊中之物。
“賠清了。”
我抬起頭，聲音平靜得像結(jié)了冰。
“現(xiàn)在，該你們賠我五千萬了。”
話音未落，我從胸前的帆布袋里，抽出一份深藍色硬殼文件，狠狠拍在桌子上。
tony臉上的笑瞬間僵住，店長伸向手機確認(rèn)轉(zhuǎn)賬的手僵在半空。
只見那深藍的封面上，大劇院藝術(shù)基金會和“安康保險”的燙金logo灼人眼目。
翻開的內(nèi)頁，一行加粗的黑體字直直刺進所有人的眼睛。
【被保險人：林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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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保標(biāo)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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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額：人民幣
50，000，00000
元整】
“不……不可能……”
tony拿著保單的手不斷顫抖，保單輕飄飄地滑落，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在死寂的店里如同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