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他攥著那張卡,看了我很久很久。
最后說:“好。”
我們就在那個小區門口分開。
他往東,我往西,誰都沒回頭。
我以為,我跟他就這樣了。
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
三年后。
我的工作室在國內做出了些名堂,林周硯成了我的合伙人,我們是朋友,也只是朋友。
我們都覺得,有些關系,保持現狀更好。
那天有個商業晚宴,我也去了。
宴會上人來人往,我一眼就看到了江徹。
他穿著得體的西裝,頭發一絲不茍。
人還是很瘦,但脊背挺拔。
眉眼間沒了當年的張揚,多了些沉穩和內斂。
他在跟別人交談,聽說他自己做了家科技公司,這兩年發展得風生水起。
我們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他沖我點了下頭,我也回以一笑。
就像兩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晚宴散了,我在門口等車,他也出來了。
“好久不見。”他說。
“好久不見。”
“你,還好嗎?”
“嗯,你呢?”
“也還行。”
又是那種熟悉的,尷尬的沉默。
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樣東西。
是一塊玉佩。
是我媽留給我的那塊。
當年走得匆忙,落在了別墅里。
“這個,物歸原主。”
我接了過來。
“謝謝。”
“不用。”
車來了。
“我先走了。”
“好。”
我上了車。
車子開出去很遠,我回頭看。
他還站在原地。
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林周硯跟我說的一句話。
后知后覺的愛,也是愛。
是啊。
或許吧。
只是,那份愛,來得太晚了。
晚到,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收回目光,看著手里的玉佩。
溫潤,通透。
我把它,緊緊地握在手心。
司機問:“許小姐,去哪里?”
我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