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它,就是為了告訴你,也告訴所有人。”陸璟珩把手里的破布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目光如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我陸璟珩這輩子,就認阮文一個媳婦!誰他媽再敢跑到她面前嚼舌根,說三道四,就別怪我陸璟珩不講情面!”
說完,看都沒再看一眼面如死灰的顧青羽,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所有人都被陸璟珩這番簡單粗暴的操作給震傻了。
半晌,才有人反應過來,看著地上那堆被碾進泥水里的破布,再看看失魂落魄的顧青羽,眼神里充滿了同情和幸災樂禍。
這臉,打得也太狠了。
秦嵐幾乎是踩著風火輪沖回家的,人還沒進屋,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文文!文文!快出來看神仙打架!”
她一頭撞開門,看見阮文正坐在桌前,安安靜靜地看著一本醫書,好像外面的天塌下來都與她無關。
秦嵐幾步沖過去,激動得滿臉通紅,把剛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手舞足蹈地學了一遍。
“你是沒看見啊,璟珩那小子,拿著刀刺啦一下,就把那裙子給剁了,跟剁白菜似的,那叫一個干脆!”
“還有顧青羽那張臉,白了青,青了紫,跟調色盤似的,最后哭都不敢哭一聲,夾著尾巴就溜了!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秦嵐說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涼白開就灌了一大口,末了還不忘總結一句:“這小子,總算是開了竅,知道心疼自己媳婦了!”
阮文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她以為,陸璟珩會來解釋,會來道歉,或者像前世的霍國安一樣,用更多的好話來哄騙她。
她沒想到,他會用這樣一種決絕又霸道的方式,直接斬斷了所有的流言蜚語。
不解釋,只做事。
這個男人,真是笨拙得讓人無法討厭。
秦嵐還在那兒眉飛色舞地講著,阮文卻站起了身。
她走到墻角,彎下腰,從垃圾桶里,撿起了那只被丟掉的,用柳條編的,丑兮兮的兔子,輕輕拂去兔子身上沾染的灰塵,然后將它放進了自己房間的書桌上,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秦嵐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看著阮文的動作,又看了看她那雖然依舊平靜,但眉梢卻柔和下來的側臉,欣慰地笑了。
這道坎,算是過去了。
顧青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耳邊反復回響著陸璟珩那些傷人的話,和周圍人鄙夷的目光。
她長這么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她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里,死死地咬著被角,身體因為極致的屈辱和憤怒而劇烈地顫抖著。
阮文!
都是因為阮文!
如果不是她,璟珩哥哥怎么會這么對她!如果不是她,她怎么會成為整個大院的笑話!
嫉妒和怨恨像兩條毒蛇,瘋狂地啃噬著她的理智。
她得不到的,也絕不能讓阮文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