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騙你?”霍國安冷笑一聲,“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她用得著騙你?我看是你自己賊心不死,又想去算計她,結果把自己坑了吧!”
孫蘭蘭被戳中心事,哭聲一滯。
霍國安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里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自從娶了這個女人,他就沒過過一天順心日子,在單位抬不起頭,回家還要面對這張晦氣的臉。
“我告訴你孫蘭蘭,你最好給老子安分點,要是再敢出去惹是生非,敗壞我的名聲,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國安罵完,摔門而去。
屋里,孫蘭蘭的哭聲漸漸停了,她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
霍國安的咒罵,陳成的威脅,阮文那雙冰冷的眼睛,像三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不能就這么算了。
她只有三天時間。
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桌邊,拉開抽屜。
抽屜的角落里,放著幾張空白的電報紙,目光落在那幾張薄薄的紙上,一個更加惡毒,也更加天衣無縫的計劃,在腦海里瘋狂成型。
用信騙不了她,那用電報呢?
從農場發來的,加急的,報喪的電報呢?
阮文,你再精明再厲害,我不信你爹的死訊你能置之不理!
在昏暗的燈光下,孫蘭蘭那張因為怨恨而扭曲的臉,看起來像個索命的惡鬼。
第二天一早,霍國安上班走了,家里只剩下孫蘭蘭一個人。
她一夜沒睡,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只剩下一具被怨恨填滿的空殼。
她從抽屜里拿出那幾張空白的電報紙,找了一件最破舊的衣服換上,用頭巾把臉遮得嚴嚴實實溜出了家門。
她不敢去軍區大院附近的郵局,而是繞了很遠的路,去了城南一個最不起眼的小郵局。
她用錢買通了電報員,偽造了一封來自西北農場的加急電報。
郵局的工作人員公事公辦地蓋了戳,收了錢。
孫蘭蘭看著那份電報被收進去,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阮文,這次我看你怎么躲!
下午,陸家的氣氛正好。
秦嵐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堆五顏六色的毛線,正興致勃勃地跟阮文請教怎么織毛衣。
她手笨,一根針總往另一根針上戳,急得腦門冒汗,嘴里還振振有詞:“這玩意兒比做手術還難!”
阮文難得有耐心,握著她的手,一針一針地教她起針。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歲月靜好得像一幅畫。
陸璟珩坐在一旁,假裝在看報紙,眼睛卻時不時地往這邊瞟,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他覺得,這樣的日子,過一輩子都行。
“電報!加急電報!”
院門口,郵遞員清脆的喊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秦嵐手一抖,毛線針“啪”地掉在了地上。